白渺眸光一厲,右手掐著左手腕,利落地一卸。
脫臼的左手無力鬆開,他反手奪過匕首,極力扔開。
瘦小女生眼睜睜地看著匕首飛到她的不遠處。
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她下意識地撲身向前,胡亂抓住帶血的匕首,再次縮回角落裡。
向您許願!
被死死壓制的男人趁此機會,突然爆發出一股極強的力量!
纏星索一截截斷裂,男人彈身而起,猙獰如惡鬼,直撲向瘦小女生。
白渺:扔了匕首!跑!
大腦空白的瘦小女生下意識地極力一扔,扭身往相反方向飛奔。
哐啷一聲,匕首再次掉落在遠處。
男人脖子一扭,朝著匕首撲過去。
白渺忍痛把左手掰回原位。
一抬頭,他瞳孔驟然一縮。
噗嗤一聲悶響。
男人僵住了。
他與地上的匕首隻有一步之遙。
然而,他的胸口卻被洞穿了一個大洞。
瘦小女生短促地尖叫一聲,再次捂著嘴被嚇哭。
一個尖銳的黑色爪子從男人後背伸出,滴滴答答地滴著血。
濃重的黑霧之中,沙縣老闆鬼雙眼赤紅,臉上帶著可怖的恨意。
你這個殺人的魔鬼你不是仔仔,你把仔仔藏在哪裡了?快把我的仔仔交出來!
男人死死地看著沙縣老闆鬼的臉。
他嘴巴張了張,卻只湧出了大股大股的鮮血。
我可憐的仔仔魔鬼都是你這個魔鬼害死了仔仔,害死了我去死吧!
男人無力倒下。
他始終盯著沙縣老闆鬼那張扭曲的臉。
仔仔我的仔仔爸爸幫你報仇了報仇了,我報仇了
沙縣老闆鬼盯著自己染血的手,瘋癲地喃喃自語。
兒子殺死父親,父親的鬼魂反過來殺死兒子。
竟不知是誰更可悲。
白渺握緊桃木劍,摸了摸口袋裡剩下的符篆。
別哭了,還是出不去嗎?
瘦小女生捂著嘴忍住哭聲,語調模糊:不行出不去。
白渺目光發沉。
那些具有防護作用的玉牌玉珠,只能抵擋鬼的攻擊。
所以這次他沒帶。
瘦小女生驚恐地順著白渺的視線望去,嗓音發抖:白渺學長,你你在看什麼?
白渺不答,只說:跟緊我。
他已經見識過被寄生血蟲附身的鬼有多麼難纏。
如今他只能賭。
賭是朔沉先幹掉邪神,還是他這邊先支撐不住。
仔仔我的仔仔啊啊啊!!都去死吧!
沙縣老闆鬼狂怒嘶吼,扭身朝著白渺他們撲來。
白渺反手一張雷符甩出。
轟地一聲,沙縣老闆鬼痛苦地嘶鳴。
白渺剛帶著瘦小女生跑開沒幾步,身後一陣腥風撲來。
他回身擋住瘦小女生,呯地架住沙縣老闆鬼一爪。
繪滿符文的桃木劍劃傷沙縣老闆鬼的手臂,白渺趁機退避,抓著瘦小女生繼續跑。
本來被附身的鬼就難以對付,如今多了個累贅,白渺越發左右支拙。
口袋裡的符篆越來越少。
又一次艱難逼退沙縣老闆鬼,瘦小女生哭著說:白渺學長,你別管我了你已經救了我兩次了
白渺只是拿出一根金燦燦的羽毛,塞進瘦小女生手裡。
他說:拿著,我們都會沒事。
白渺用力一推瘦小女生,一劍狠厲地朝著沙縣老闆鬼刺去。
官鬼爻作用又如何?大凶又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