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以他這短暫的二十多年生活,對這個世界真的沒有太多的留念。
這個世界沒有多少值得他拼上性命來拯救。
他大可以視而不見,充耳不聞,平靜地過完他的一生。
白渺笑了,眉眼彎起。
他說:你就當我是叛逆,怎麼也不願意向命運這種東西服輸吧。
說著,白渺聳了聳肩:如果這個過程中救了誰,就當是附帶的獎勵。
煞龍拖著世界碎片艱難地過來了。
白渺已經和那股時空亂流面貼面。
朔沉拉著狗繩,讓白渺不至於被時空亂流吞沒。
白渺抬起萬墟筆尖,輕輕地一點身前的銀灰湧流。
一點灰朦的光在筆尖乍亮。
白渺飛速抬筆,手極為穩健,甩著筆尖勾連的銀灰,朝著煞龍拖來的世界碎片一點。
垂落的斷裂細線緩緩漂浮起來。
白渺拖動萬墟筆,用銀灰的筆觸在兩個世界碎片間相連。
斷裂的細線唰地筆直豎起,線頭在淡淡的銀灰筆觸下緩緩靠近。
輕微的崩一聲,兩根細線嚴絲合縫,緊緊相連成一根筆直的細線。
原本相隔萬里的世界碎片一閃,悄無聲息地合在了另一片碎片的邊緣上。
但這個合攏的邊緣,還有一條清晰的黑縫。
白渺勉力揮筆,才虛虛地填補了這條裂隙。
馱著世界碎片的煞龍暈頭轉向地晃了一圈,才激動地繼續拉扯其他碎片過來。
越來越多的碎片彼此拼合,曾經破碎的青山山脈和逐漸重現。
但一條條漆黑的裂隙像一張網,將這片山河割得支離破碎。
夠了!
朔沉甩袖,用袖袍攏住白渺的手。
白渺兩眼發黑,搖搖欲墜,手抖得幾乎拿不住萬墟筆。
煞龍說的不錯,單是將這些碎片拼合起來,就幾乎要了他的命,更別說修復世界了。
但他從來都沒打算真的僅靠自己修復此方世界。
好運來,祝你好運來!
好運來的歌聲轟然在房間內炸響,嚇得熟睡的聞從泉差點從床上滾下來。
手忙腳亂地接起電話時,聞從泉的三魂七魄都還沒歸位。
他虛弱地說:神棍你什麼時候改了個專屬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