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蕭簡短扼要地把那天割稻子，單青突然過來問他吃什麼，他讓她滾的事情交代清楚。
“我很少在村裡，和她沒有其他接觸。”
“單知青，你說。”
大隊長把旱菸拿出來抽上了，心情就跟這沒曬乾的菸葉一樣嗆人。
“我，我……”
單青依然支支吾吾，她和覃蕭這男人的接觸，就像他說的那樣簡短。
她眼神有一瞬間，不安地看向人堆裡的李老二，很快就移開了。
“小青，別怕，慢慢說，不用說太詳細。”蕭紅梅悉心安慰，在她幾個孩子眼中，他們都沒有得到過這種溫言細語的安慰。
“雨書，我記得也抓女流氓吧？咱們國家的法律很嚴呢！”
陸蓁蓁也學著捧哏，剛才吃瓜，差點變成瓜，她很氣。
也看出來了，是這單青目的不單純，既然姐妹想幫那男人，她也幫上一幫。
“當然，我們國家的法律，是面向全體公民的。”
沈雨書也體會到捧哏的好處，“咱們讀過書，該更清楚這些事。”
“噢，對了，亂傳謠言，汙衊他人也是可以判刑的，陸知青，你是京市來的，肯定也知道，比我們大家都懂得多。”
陸蓁蓁點頭，“是啊！我有親戚在法院工作，抓了不少這種人。”
沈雨書和陸蓁蓁相視一眼，憋住笑，裝作很嚴肅。
一時，周圍的人都靜下來了。
“我，我胡說的，是胡說的……”單青再也承受不住所有人的目光，還有什麼流氓罪造謠罪。
哇的一聲哭了。
蕭紅梅不可置信，“你說什麼？”
“是我，是我鬼迷心竅，看上了覃蕭，我想嫁給他，我才故意接近他，有人問我我就順勢……”
真相大白，所有人都唏噓，“嘁——”
“又是一個知青幹不了活，想勾搭個漢子幫忙幹活。”
常年吃瓜，大家也都是個中老手，一下就明白了單青的本意。
本來想順勢嫁給覃蕭，雖然是小混混，但人家家裡有大隊長，自身又是個身強力壯的，怎麼都比她一個知青幹活來的強。
李老二見“大勢已去”，悄悄從後面溜了，他得給老大報信。
大隊長面色鐵青，差點著了個小姑娘的道，不僅要賠上多年的名聲和職位，還要賠一個兒子。
罰了半個月工分，又讓單青和烏鴉嬸做伴挑糞。
看完了整場戲，大家夥兒開始都散了。
“大隊長，做錯事不應該道歉嗎？”
沈雨書沒有指名道姓，在她看來，這三人都應該給覃蕭道歉。
真是莫名其妙，一個想嫁人，竟然利用流言，做父母的也不聽孩子解釋，就定罪。
蕭紅梅臉色尷尬，從單青承認了後就保持沉默，聽到沈雨書的話，嘴唇蠕動兩下，又禁閉上。
大隊長也聽出來了 ，臉上臊的慌，“單知青，快道歉吧！”
單青哭哭啼啼，抓著陳珊不放，幾乎要暈厥，順勢要倒在陳珊身上。
陳珊立刻扶住單青，此時此刻，她真恨自己跑慢了。
“覃，覃同志，對對不起，是我錯了。請你原諒……”
單青沒辦法，硬著頭皮，聲音顫抖，和黑沉臉色的男人道歉。
覃蕭沒吭聲。
“人都道歉了你還要怎樣？”
蕭紅梅突然出聲，嚇得大隊長腦仁一跳，媳婦兒怎麼在這時候犯渾？
也不想想，是他們兒子受了委屈，差點莫名其妙娶了個人。
“閉嘴。”大隊長鮮少地吼自家媳婦兒，看向覃蕭，想說一句別在意，但又沒臉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