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琛斂去眼底的情緒，沉冷道：“沒那麼快。”
頓了頓又道：“我讓林凱送你回去。”
“不嘛。”夏清清伸手挽住他的胳膊，撒嬌道：“墨爺爺還昏迷不醒，你肯定心裡不好受，我想陪著你。即便我可能什麼忙都幫不上，但能陪你說說話也是好的。”
墨霆琛低眉看著她的手，冷峻的眉心幾不可見地一蹙，又看了看完全沒看他的時暖，剛壓下去的怒火再度上湧。
他拿開夏清清的手，“不用，你回去。”
夏清清見他還是要趕自己走，心裡有些不高興，可又不敢表露，只能委屈巴巴看著他。
“好吧，那我明天再來看墨爺爺。”
林凱來接夏清清，一進去就察覺氣氛不對，憑他多年跟著墨霆琛的經驗，此刻的墨霆琛已經處於暴怒邊緣。
所以他不敢耽誤，領著人就趕緊離開。
等到護士記錄完墨老爺子的資料離開後，四周已經被墨霆琛清場了。
令人窒息的壓抑，無聲蔓延開來。
時暖猜到他可能會對自己做什麼，她的手輕輕捂在小腹。
素來倔強不肯低頭的她罕見地跟他服軟。
“墨霆琛，我知道你心裡有氣，但我今天身體不太舒服，你能不能不要對我……”
墨霆琛冷嗤一聲，慢步走到她身後，骨節勻稱的手臂輕輕從後面勾住了她的細腰。
人的嘴會撒謊，但身體不會。
“墨太太，你從中午12點半就離開了公司，沒回家也沒去老宅，下午六點半才出現在醫院，這段時間，你去了哪裡？”
時暖一動都不敢動，眼睛看著躺在病床上的墨爺爺，呼吸不自覺發顫。
“我去醫院看了小宇。”
墨霆琛手臂微微收緊，讓她的後背緊貼在胸口，“是嗎？那你把主治醫生的電話給我，我給他打電話確認一下。”
時暖的呼吸都屏住了，手指不自覺蜷曲。
按照墨霆琛的性子，如果他真的知道自己想走，早就鬧翻天了。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不斷試探她。
主治醫生的電話她絕對不能給，不然就要暴露了。
那麼剩下就是沈逸軒了。
“小宇的主治醫生已經換成了沈逸軒，你不是有他電話嗎？”
墨霆琛騰出一隻手，調出沈逸軒的電話，直接撥了過去，還特意開啟了揚聲器。
“霆琛，這麼晚聯絡我有什麼事？”
沈逸軒溫潤的聲音從那頭傳來。
“沒什麼，你下午有沒有在醫院見到時暖。”墨霆琛的聲音沒有任何起伏。
時暖心口猛跳了一下，他怎麼一點寒暄都沒有，直接就問出來了！
這種出其不意的試探，很容易讓對面的人來不及反應說出實話。
她心裡慌得不行，眼神都有些失焦。
空氣壓抑到凝滯。
時暖覺得自己真的快窒息了。
那頭的沈逸軒沉默了一會兒，才笑著道：“你小子盯梢這麼嚴做什麼？時暖下午確實來醫院看了時宇。”
時暖聽到他的話，這才閉上眼努力調整呼吸。
可呼吸頻率還沒調整好，又聽墨霆琛死亡發問。
“那她什麼時候走的？”
時暖猛地睜眼，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
沈逸軒能幫她撒謊去醫院，怎麼可能會知道她什麼時候走的！
墨霆琛這是故意詐他！
“這個我怎麼知道？我又不是隻照顧時宇的醫生，跟時暖聊了兩句後，我就去其他病房了。你要是想知道，自己問她不就好了，為什麼要問我？難不成你又把人氣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