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總,這是您今天的會議記錄,請您過目。還有,這是林凱剛才讓我轉交給您的車鑰匙。”
晨琳剛把檔案放在桌上,就見墨霆琛拿起西服外套披上,動作優雅又有力,散發著成熟男人應有的魅力,她一時忘記把車鑰匙遞出去了。
墨霆琛矜冷頷首,伸手去接,卻見晨琳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他冷眸微沉,“鑰匙。”
晨琳這才回神,意識到自己失態,她趕緊雙手遞出鑰匙,“對不起,墨總。”
墨霆琛接過鑰匙,面無表情地掃了她一眼,“晨秘書,專注你的工作。”
他的語氣很平靜,沒有一絲指責。
可晨琳卻從其中聽出了隱晦的警告。
她不禁心有餘悸。
醫院。
時暖蹲得雙腿發麻,卻顧不上,眼睛一刻不離那些繳費明細。
終於發現了端倪。
近半年開始,小宇的用藥量每天都以1毫克的速度遞減。
但這減少的1毫克不是出在同一種藥上,而是每種藥都有。
加上所有記錄都是按天儲存的,如果不刻意將這幾個月拉出來一起看,根本不會發現有問題。
日積月累下來,小宇的藥量竟被減少了足足三分之一。
小宇藥全是進口,一盒就價值數萬,如今少了三分之一,那些藥又去了哪裡?
是誰昧著良心,中飽私囊?
忽然,她看到每張用藥記錄都有主治醫生的簽字。
她內心猛然燒起了一把火,她和小宇即便已經跌入塵埃,也絕對不會忍受這種惡意的不公!
她徑直走向主治醫生的辦公室。
同一時間,墨霆琛抵達醫院,徑直來到時宇的病房門口。
當看到病房內面容蒼白,毫無生氣的青年時,他有一瞬的怔然。
在他的記憶裡,時宇是肆意瀟灑的少年,雖然車禍留下了後遺症,但他卻很有生命力。
如今卻落得這副死氣沉沉的樣子……
他斂眉,淡淡收回視線,找尋時暖的身影。
這時,走廊另一頭突然傳來了動靜。
他不悅蹙眉,卻也不想理睬。
沒看到時暖,他摸出手機準備聯絡。
卻聽到時暖的聲音從剛才的動靜方向傳來。
他立刻走了過去。
“時小姐,你不要含血噴人!我是減了你弟弟的用藥量,但我不是貪圖這點小利,而是不得意。”
時暖卻不信,時暖的聲音因為憤怒而變得顫抖,每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裡擠出來的。
“你別想狡辯!你不願意還能有人逼你不成!”
“你看清楚,這裡的每張用藥記錄都有你的簽字。這些都是你害我弟弟的證據!你有什麼臉自稱是治病救人!我弟弟才二十歲,可你看看現在的他,哪有半點少年的意氣風發,這都是你私自減藥造成的!”
“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不會善罷甘休,今天你們醫院要是不給我公道,我一定會起訴你們!”
墨霆琛聽到她字字泣血的質問,心臟像是被利器刺了一下。
見有護士領著安保人員進來,他長腿一邁,率先走了進去。
護士一眼認出他,不敢再上前。
辦公室內,被時暖罵得狗血淋頭的醫生見墨霆琛來了,臉色微變。
“墨總……”
墨霆琛沒理他,注意到時暖剛養好的手背,又出現了好幾道血口,他臉色驟然一變。
“你又在鬧什麼?手不想要了!”
時暖沒想到他會來,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這才發現被燙傷的手背,紅腫剛退又被劃出了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