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霆琛抬起夾煙的手,狠狠抽了一口,吐出的煙將他的眉眼朦朧遮住,“說具體點。”
沈逸軒轉頭看他,“我抽了墨爺爺的血進行血液分析,發現他的體內多了一組不應該出現的藥物,這個藥物主治醫生明確表示他沒有開過。”
墨霆琛夾著煙的手指微微用力,沒抽完的煙在他手裡扭曲變形。
他朦朧的面容漸漸清晰,眉骨冷桀而凌厲。
“所以我爺爺出事是人為,不是偶然。”
沈逸軒看他的眼神透著冷芒,“你是不是查到了什麼?”
墨霆琛隨手把煙摁滅,正在燃燒著的火星迅速往四周飛濺。
“我讓林凱去查了時暖與夏清清,兩個人都沒撒謊。”
“那護士取的藥查過了嗎?”
“也查了,都沒有問題。”墨霆琛半眯著眼,眼神沉暗而危險,“但看起來毫無問題,就是最大的問題。”
沈逸軒認同他的話,“醫院做事都有自己的流程,每一個取走的藥物,每一個經手的人,都清晰地記錄在案。就目前而言,嫌疑最大的還是醫院這邊。”
墨霆琛聽聞他的結論,語氣散漫問道:“你沒懷疑過時暖和夏清清?”
沈逸軒神色微頓,而後淡然一笑,“夏清清沒有動機,而時暖既沒有動機,也沒有機會。”
墨霆琛語意不明地勾唇,“你這麼肯定?”
沈逸軒有些判斷不清他的態度,但想起剛才時暖連哭都要小心避開人,他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時暖不該被這麼對待。
“霆琛,雖然我對時暖不是很瞭解,但我能看出她把墨爺爺照顧得很好,這樣的她是不可能做傷害墨爺爺的事。至於清清……”
他再度看向墨霆琛,“我不信你聽不出來她的話另有深意。”
墨霆琛當然聽得出來,否則他不會不回應她的話。
只是他有一點不明白。
“你為什麼這麼相信時暖?”
當初時暖算計到他的床上,並逼著他不得不娶她時,整個圈子的人都在罵她。
沈逸軒當時也對時暖頗為不滿。
這才過去三年,沈逸軒就改變態度了。
沈逸軒自知再說下去就越界了,所以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而是拍著墨霆琛的肩膀,淺笑道:“你從小就跟在墨爺爺身邊,他又一直對你寄予厚望,如果時暖真的有問題,他一定是第一個反對你留下她的人。可這幾年,他沒有說過時暖半句不是,甚至還會公開維護她。難道這些還不能讓你對時暖改變看法?”
墨霆琛神色未變,但眼神卻逐漸幽深。
時暖等到自己眼睛和鼻尖都不紅了之後,才會從衛生間出來。
她沒有回手術室,跟護士打聽後得知爺爺被安置在了原先的獨立病房,她立刻過去。
本以為這會兒人都還在,可進去後卻發現病房內只有墨霆琛一個人。
他站在窗前,燈光從上罩下,將他的身影勾勒在牆上,拉成了一道孤冷的弧度。
聽聞時暖的腳步聲,他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你沒有話對我說?”
“我該說的都說了。”
時暖神色平靜,眼底沒有任何波瀾。
墨霆琛眼尾一抬,與生俱來的氣場瞬間顯現,很是懾人。
“時暖,這麼久了,你還是這麼倔,一點教訓都沒長。”
時暖眼神微頓,而後冷嘲道:“對啊,我就是倔強不長教訓,學不來你的清清,你去找她吧。”
她轉身去了墨老爺子的床邊坐下,再也跟他有任何視線接觸。
墨霆琛強勢慣了,為數不多的幾次心軟都在她身上,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