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活命,不得不爭。
“要我說,不如干脆在深山老林裡蓋一間茅草屋,誰也不管,誰也不問。”
鳳姐開玩笑似的說道。
“如此甚好。”
“那寧公子可願與我一起去?”
“有何不可。”
“那樣的生活一定會很有趣,再要一個孩子,一切就都完美了。”
鳳姐的語氣中充滿了憧憬,好像真是置身在山谷中了一樣。
“一個哪夠,一窩才對!”
寧生開玩笑似的說道。
鳳姐突然拉住了寧生遞葡萄的手,輕輕撫摸他白皙的手背。
寧生的手傳來觸電般的感覺,酥麻酥麻的。
“寧公子,你詞寫的那樣好,不如現在為我吟一句詞吧。”
鳳姐請求道。
“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得人憔悴。”
寧生沒有過多的思考,緩緩就吟出了這句詞。
“衣帶漸寬......”
鳳姐的口中輕輕呢喃著,思緒一下子陷入了詞中,不知不覺就放開了寧生的手。
“這句詞是寫給我的嗎?寧公子,你可真是招人喜歡啊。”
.......
一盤子的水晶葡萄終於見底,鳳姐也鼓起了小肚子,看來是吃飽了。
“現在我們來談正事吧。”
鳳姐拍了拍手,示意自己不吃了。
寧生將果盤在膝蓋上,全神貫注的聽著。
正戲要來了。
“寧公子,你相信我嗎?”
“相信。”
不論信不信,寧生嘴上都得這麼說。
“其實我們也不知道她是妖,我們都被矇在鼓裡。”
“你只管告訴我她的下落。”
“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不清楚。只是她託我給你傳話。”
“三天之後正午,城西的小樹林,她說她會在那裡等著你,和你做個了斷。”
“你說的都是真的?”
寧生有些不敢相信。
自己到處派人尋找狐妖的蹤跡。
這是狐妖自己又送上門來了?
她難道又有了什麼新的依仗。
“她說她放不下你,除了你,她再也遇不到能寫出這麼好的詞的人了。”
鳳姐有些感慨的說道,語氣中帶著幾分惋惜。
“她上次還要殺了我,這次又放不下我了?”
寧生當然不會相信這話。
妖怪的嘴,騙人的鬼。
“你不懂。”
鳳姐意味深長的道。
“時候不早,我要回家了。”
寧生告辭。
“好吧。”
該說的不該說的都說了,鳳姐也沒有多做挽留。
寧生將果盤放到桌子上,走到門口,正準備開門時。
猛然回過頭來。
他越想越不對,鳳姐為什麼這麼喜歡詞?
剛剛她聽到這兩句詞時候的儀態,簡直就和花月大會上的懷芳一模一樣。
“不對!”
他大喊一聲,提起剛才放在門口的殺妖刀,直衝鳳姐的床頭。
氣血之力瘋狂湧入殺妖刀。
像是受到什麼感應一樣,刀背上的六枚銅錢瘋狂的顫動,不斷敲擊著刀身。
“叮叮噹噹”的敲擊聲在屋內傳開,彷彿是念經時候敲擊木魚發出的聲音。
清脆而穿透人心。
“我的頭好暈!”
紗帳後的鳳姐突然捂住了自己的頭,身體漸漸蜷縮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