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幾乎是沒有異議的,如今便算有些不悅,也還是無奈,她總不能做主葛玉真的婚事,葛石經到底是她的親生父親!
等到三月底,賀昶滿月那日,杜若早早便是起來了,叫嬤嬤們把兒子抱來親手給他穿衣,那從頭到腳都是她自己做的,虎頭巾,寶藍色的春衫,象牙色綢褲,兩隻軟軟的小鞋子,昶兒穿上了一身新,也不知是不是高興,竟是咧著嘴笑。
“可是曉得自己滿月了?”杜若誇他,“真聰明,等會兒見著長輩們也得這樣笑著呢,千萬莫哭,為娘不會餓著你的。”
昶兒專注的聽著,一雙眼睛像賀玄,漂亮的琥珀色,淺而清。
杜若懷疑賀玄小時候也是這等模樣,倒是越看越喜歡,捏捏他的小臉道:“生得像就罷了,性子可不能學你爹,你得多說些話。”
他現在是改了,以前可是個悶葫蘆,討人嫌的很,她希望兒子是個嘴甜的,長大之後,每日都能陪她說笑,將來娶妻了,也知道哄妻子高興。
誰知賀玄今日沒有早朝,聽見了,大踏步就走進來,挑眉道:“學我有什麼不好的?”男人又不是憑著一張嘴立足於世,他抱起兒子,“訥於言敏於行,是為君子,你可要記得禍從口出。”
自己對不知事的孩子說話,自己不覺傻,但看到別人認真教育的樣子,就覺得好笑了,杜若忍不住撲哧一聲。
賀玄挑眉:“我不過說得一次,你可是同他說過成千上萬次了。”
居然還好意思笑別人,他可是見過她不少犯傻的時候。
杜若垂下眼簾,哼了一聲。
因要恢復好身子,她這靜養得要月餘,故而還是在床上沒有下來,賀玄坐到床頭邊:“等會兒你累了便讓他們回去,不過是個禮儀,昶兒小也露個面便罷了,太醫說最好週年之後再見風,往後你要是喜歡,就是得空帶他去衛國公府也無妨。”
可見他還是很關心兒子的。
杜若點點頭:“我自會注意的。”說著身子就傾過來,靠在賀玄的肩頭,“我聽說樊將軍已經把北平打下來了,是嗎?”
賀玄道:“是昨日的捷報,元逢告訴你的?”
樊遂的軍隊在二月底攻入了北平,因周軍全線潰敗,楊昊被斬,早就是人心惶惶,故而等到他們來,那些求和派佔了上風,甚至是開門迎接,絲毫沒有費什麼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