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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氏深吸一口氣:“我可以幫你勸降,只要你……你放了我倫兒,放了阿寧,澄兒,他們與那件事無關,左右也不過是為救相公,只要你做到,我這便前往橫州。何將軍與相公乃生死之交,但何夫人的命卻是我救的,我曾經隻身去百里遠的地方替她請來大夫,她欠我人情。”
“你若做不到呢?”
“倫兒在你手裡,我什麼都做得到。”秦氏凝視著他,“我只有他一個兒子了。”
“便讓我去試試,若是能勸降便不必大動干戈,俗話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假使能避免戰亂,又何樂而不為呢?你並沒有損失任何東西,等我勸降之後,我會一死以謝天下,解你後顧之憂!”
賀玄終於動容。
身為母親,為母則強。
假使他的母親還在世,是不是也願意為他做到這種地步?
他吩咐元貞:“你押她前往。”
秦氏拜謝。
元逢看著殿外,卻是擔心,輕聲問:“皇上,您真要饒過趙倫等人嗎?”
不管怎麼說,趙倫都是趙堅的兒子,放他走只怕後患無窮。
賀玄眉頭挑了挑,心想趙倫只是個孩子,能起什麼風浪,假使謝氏能做到,他也不會食言,要說他忌憚的,而今最大的敵人卻是大周了。
那樁事情早該翻過篇去。
他已不是日日念著仇恨的那個人,不是報不了仇整夜碾轉反側,忍受萬螞噬心般痛苦的那個人,他現在是大齊的皇帝。
這陣子,桂花開得更是繁盛,滿樹星星點點綴滿了米黃色的小花,老夫人使人做了桂花湯圓,桂花糕,桂花小豆粥,今日又換花樣,做了糯米桂花藕。
她們院裡也分了一份。
玉竹端過來時,就見杜若在繡花,要算起來,這鞋子是從五月做到八月了,能這麼長時間的也只有自家姑娘有這本事,幸好婚事定在明年,不然早一些,只怕是做不好的。
“老夫人送來的,叮囑姑娘要吃光了。”她探頭看那聯珠紋。
慢工出細活,針腳卻是整齊。
調羹動一動,那碗裡就溢位香味,杜若放下針,把鞋子收到一邊生怕沾到汁水,才低頭吃起來,藕雖是晚藕,卻燉的滾爛,入口即化,滋味又不膩,甜度剛好,她吃掉兩片,誇讚道:“這等功夫可是要賞了,不以前做的桂花甜品都好吃呢!”
“那奴婢使人去廚房看賞。”玉竹笑眯眯出去,正巧遇到一個身穿碧色比甲的小丫頭,那是杜鶯身邊的,便笑道,“二姑娘差你來作甚?”
“來請三姑娘,表姑娘去做客。”小丫頭聲音脆脆的,傳到房裡,“我們姑娘做了好些楓葉書籤呢,要送給兩位姑娘,請姑娘們去挑選。”
楓葉也能做書籤嗎?
杜若好奇,連忙就要去了,又吩咐玉竹:“你順當去廚房再弄四碗桂花藕來,我帶去二姐那裡。”
玉竹答應。
等到謝月儀來,二人一同去杜鶯那裡。
當初分家,兩家中間重新起了道牆,又各自空了幾丈的距離,不過那牆上還是按了道側門的,而今杜雲巖不在,那邊好似孤兒寡母一般全都依仗國公府,那側門便也總開著,守門的小廝看見她二人,滿臉堆笑的迎上來,一路護送到二門處。
裡頭的景色杜若仍是熟悉,畢竟乃原先住的地方,只四處看看,被杜鶯打理的井井有條,奴僕們上來行禮之後又各做各的,園子裡毫無雜聲,到處乾乾淨淨。
謝月儀見她們雖是堂姐妹,卻也住在不同的地方了,嘆一聲道:“若若我有件事還未告知,等十月我們就要搬出去了。”
“什麼?”杜若驚訝,“怎麼又要搬走了?”
“你不要生氣。”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