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眉目,何小公子被送去了青州,何小公子到了青州便改名改姓,有人將他託付給一對無兒無女的夫妻養大。奴婢已經查到了,是一戶許的人家,男的是教書先生,家世清白,白白得了這樣大一個兒子,寶貝得很。青州是榮王地盤,奴婢懷疑此事是陸相所為。”
若不是胭脂坊傳遞訊息出了問題,姜嬛難以相信陸庭筠竟會背叛了她。
多虧陸庭筠幫她善後,悄無聲息地除去了秦簡泊,又幫她掃去障礙,拔除了趙明渠這個眼中釘,況且他已經官居宰輔,為何要放棄大好前程,與自己作對?
但如今細想來,姜嬛便越是覺得不對勁,當年陸家的大案,是肅王策劃,皇上和秦簡泊皆參與其中,也是她默許授意的。
秦簡泊主審此案,趙明渠帶著聖旨前去陸府抄家。陸庭筠看似在幫她,他的真實意圖其實是假意投靠,伺機報仇。
陸庭筠看似對她衷心耿耿,實則是潛伏在她身邊的一條狼,趁她不備,再給她致命一擊。
瑾言以為姜嬛不信她的話,便又補充道:“奴婢是帶著何家的老僕前去辨認的,已經確認是何小公子無疑。”
姜嬛示意瑾言不要再說了,她一把將手中的橘瓣捏碎,汁液四濺,瑾言趕緊挪跪上前,用乾淨的帕子替她擦拭手中往下滴落的汁水。
“好啊,膽敢背叛本宮,本宮也要讓他嚐嚐這刻骨銘心的滋味。”
半個時辰後,一個小太監匆匆而入,在瑾言的耳邊說了幾句,瑾言替姜嬛披上領口綴著狐毛的披風,扶著她站在高高的樓閣上,姜嬛向下俯瞰,便見到緩緩駛入驪山行宮的那輛馬車。
馬車緩緩停下,陸庭筠攙扶著崔鶯走下馬車,下車時,崔鶯沒站穩,陸庭筠自然而然地攬住她的後腰,崔鶯紅著臉,“多謝陸大人。”
陸庭筠順勢將她擁在懷裡,崔鶯嗔了他一眼,“小心被人看見。”
崔鶯臉紅羞怯地模樣落入姜嬛的眼中,她用力摳著裙襬上那顆碩大的東珠,東珠滾落在地上,滾進了樓閣上木板的縫隙中。
姜嬛雙手環抱於胸前,緊緊地抱著自己。
十月的驪山很冷,冰冷刺骨的寒風直往人骨頭縫裡鑽,她想起漫漫長夜再也無人陪伴在她的身邊,再也無人替她暖榻,長夜孤單漫長,她如何能忍受這般令人抓狂的孤獨和寂寞。
她從前有多喜愛陸庭筠,如今就有多恨,恨他的欺騙和背叛。
恨他對皇后溫柔小意,亦恨他對自己避之不及。
那種狠就像是在冰寒的水中浸泡過,冰冷而刺骨,卻叫人刻骨銘心。
她抱住瑾言,想為自己多找回一些溫暖,可遠不如男子那熱烈似火的胸膛帶給她那種強烈的感覺。
“去請陸相過來吧!”
姜嬛想了想便道:“再替本宮準備一些炎兒最愛吃的榛子酥。”
“奴婢遵命。”
就在崔鶯趕回驪山行宮之前,她便得知了太后將魏炎接進寢宮。
姜嬛前腳請了陸庭筠,後腳便讓人去請了皇后,她知曉崔鶯將魏炎接去了坤寧宮撫養,知曉崔鶯視若親子,她定會為了魏炎不顧一切。
她讓瑾言準備的不是尋常的榛子酥,榛子酥裡是姜嬛為魏炎準備的斷腸毒藥。
而她也並非真的想和榮王那個蠢貨合作。
她在先帝身邊陪伴了十多年,魅惑先帝獨得盛寵,對先帝所生的那幾個兒子更是瞭如指掌。
魏頤陰狠瘋狂,榮王殘暴愚蠢,倒不如她在宗室中選一個聽話的,就讓榮王和皇帝去狗咬狗,榮王蠢而不自知,沒了陸庭筠相助,他便猶如猛虎沒了利爪,榮王根本就不足為慮。
至於陸庭筠膽敢背叛她,她必不會放過他。
自從魏頤醒過來,崔酈在陳家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