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掃過幾輛出城的馬車,“可曾發現什麼可疑之人?”
守衛恭敬地回答:“回稟陸相,屬下已經嚴格盤查過路的車輛,並未發現任何異常。”
陸庭筠翻身下馬,守衛恭敬地跟在他的身後,“這是運送絲綢的商隊,一共十輛馬車,屬下已經嚴格詢問盤查過,男子姓謝,是從揚州來的布商,因家中次子病重,入京尋求名醫治病,順道帶些京城的雲錦南下去揚州售賣。”
沈柔聽到陸庭筠的聲音,拼命地想要叫喊出聲,但她的手腳被捆住了,無法動彈,嘴裡塞著破布,只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她被關在一個裝滿綢布的大木箱內,根本就掙脫不開,悶在箱子裡,令她呼吸不暢,她覺得快要窒息了,更令她絕望的是,陸庭筠的腳步聲離她越來越近,好像在馬車旁停留了一刻鐘,便又漸漸遠去。
沈柔不知的是,那口木箱子就在崔鶯的腳底下,在馬車的夾層中。
崔鶯自然也聽到了陸庭筠的聲音,感知陸庭筠朝她走了過來,她剛要出聲,便被姜懷瑾捂住了嘴。
“鶯兒是不管魏炎的死活了嗎?若是鶯兒引來了陸庭筠,我便只能先殺了魏炎。”
魏炎雖身中劇毒,好在陸伯醫術高明,而那日的點心他只吃了一小口,想必是中毒不深,陸伯便將他帶回京城,為他調製瞭解藥,調養了整整三個月,這才揀回了一條命,可他身體仍是十分虛弱,每日湯藥不離身,因中毒身體消瘦了不少,後又因餘毒未清,身體虛弱,自從上了馬車便一直昏睡著。
崔鶯心疼地撫上魏炎的臉頰,幾個月未見,他那圓潤的臉頰瘦了一大圈,臉色也有些蒼白,氣色看上去很差,她不能坐以待斃,從京城到幽州路途遙遠,以魏炎病弱的身體根本就不能承受長途的奔波勞累,她要想辦法逃出去。
她聽著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心緊張得砰砰直跳,可令她覺得失望的是,陸庭筠好像並未發現馬車的異常,只是看了一眼他眼前的商隊,便要策馬離去。
她情急之下,一口咬在姜懷瑾的手上,並一頭撞向馬車。
疼得她眼冒金星,她倒吸一口涼氣,撞得頭暈眼花,發出一聲悶響,她雖然看不見外面發生了什麼,但卻聽到那腳步聲停下了,陸庭筠好似已經注意到馬車裡發出的聲響,也被那聲音吸引,朝馬車走來,聽見那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她卻覺得鼻頭一酸,有種心酸想要落淚的感覺。
她忍著被撞得又痛又麻的額角,屏住了呼吸,果然聽到陸庭筠的聲音傳來,“馬車裡是什麼人?”
“你……”姜懷瑾見崔鶯差點撞破了頭,用這種方法吸引陸庭筠前來,胸口氣得悶疼。
她卻冷冷一笑,冷眼看著姜懷瑾,她知曉姜懷瑾不會選擇在這個時候傷害了魏炎,他抓住魏炎只是為了逼她就犯,又怎會再讓魏炎輕易死去。
“表哥逃不掉了。”
姜懷瑾冷冷一笑,“那可未必,我敢在這個時候入京,鶯兒覺得我會毫無準備嗎?”
因沒有得到回應,陸庭筠走近那輛馬車,下一步便要命人撞開車門檢查,姜懷瑾也緊張得抓住了腰間的刀,若是陸庭筠下令攔住馬車,而藏身馬車上那些木箱中的十幾名高手,便會拔刀出衝去,與城門的守衛血戰,為他們的大將軍拼出一條血路。
氣氛緊張得令人心跳加快,姜懷瑾的手輕輕已經快要落下,只等他的手勢,那些高手便會衝出去。
崔鶯也很緊張,掌心出了一層汗水,她的掌心微微發熱,竟然感覺有一股熱意迅速竄遍全身,她的額頭上全都是細密的汗水,而這種感覺她從來不曾有過,或許是因為緊張,或許是因為陸庭筠逼她的吃的那些藥生了效,竟然感覺手腳微微發熱,緊張得屏住了呼吸。
她此刻竟然期待著陸庭筠快點發現她。
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