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著一副無框眼鏡,頭髮亂得好像鳥窩的青年正睡眼迷離靠著沙發,大口大口的喝水。
“明哥。”曾廣賢叫道。
青年打了個飽嗝,把喝空的杯子放下,終於是清醒了一些,抬起了頭來。
只是他不抬頭不要緊,一抬頭,然後就像是看見了洪水猛獸一樣,整個人一下子從沙發上蹦了起來,兩步衝到曾廣賢之前,不等曾廣賢說話拉著他叭叭叭,兔子也似的,跑上了樓去。
一時之間,靜悄悄的客廳裡只剩下陸兮一個人很無語的站在那裡自問,誰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話分兩頭,且說青年拉著曾廣賢衝上了二樓。
青年首先做的是在衣櫃裡挑了一條黑色的短袖體恤穿上,接著盯著自己下身的那條中褲好幾秒鐘,喃喃自語了幾個字:“算了,換褲子未免顯得太刻意。”
接著,他轉到鏡子前,將亂糟糟的頭髮理順了一點。之所以只是一點,那是因為歌神有一句歌是這樣唱的,怎麼你今晚聲線尖了,髮型又亂了。
這叫做亂中取勝,贏取尖叫聲一片。
最後是洗臉,眼眶堆積物和無處不在的油脂是最重要的目標,青春痘一時半會擠不掉只能放棄。
好不容易搞定個人形象問題,青年想起了被自己拉上來的鄰居,他走過去大咧咧拍了曾廣賢的肩膀一巴掌:“我靠,阿賢你這小子,帶客人來也不事先通知我一聲,害我出了這麼大一個糗。”
曾廣賢摸著火辣辣的肩膀,翻著白眼說:“這能怪我嗎,誰讓你自己那麼隨便?”
“在自己家裡這樣很正常好不好,難道我應該穿著西裝革履正襟危坐?”青年為自己辯解道,“警告你,我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一個人,回去之後,私底下不要在我的客人面前造我的謠。”
“是的,你確實不是一個很隨便的人,只不過你隨便起來不是人。”曾廣賢很有力的反擊道。
“好吧,關於出糗的事我可以暫且放下,我們先談談我的客人。”
“那是我的客人,不是你的。”
“到了我家,就是我的客人。如果你一定要把她視為你的客人,你大可以現在就拉著她走。”
青年認定了曾廣賢不會帶著女孩無事不登三寶殿,絕對是有什麼非要到他這裡來才能辦成的要緊事。因為以他人見人愛的優秀程度,曾廣賢要是真帶著女孩無所事事上門來炫耀,那純粹屬於送財童子和運輸大隊的行徑。
對於這一點,他相信曾廣賢也很清楚。
“暫時是你的客人。”曾廣賢果然逼不得已退縮了。
“抓蛇咬都不承認的貨。”青年得意洋洋笑了起來,“goodboy!那麼,我那客人的姓名、住址和手機號碼呢?”
等曾廣賢簽訂了城下之盟,他很滿意的拍拍曾廣賢的肩膀,問起了曾廣賢的來意:“說吧,我的客人找我有什麼事?”
曾廣賢心中暗罵“禽獸”,嘴上卻只能老老實實說:“借高中的教材預習。”
“我還以為是什麼,原來這麼點小事,放心吧,全都包在我身上。”青年大包大攬。
二十秒鐘之後。
青年和曾廣賢從樓上下來,他給陸兮倒了一杯涼開水,還很細心的添了一塊冰,遞給陸兮,完全不理會一旁無聲抗議的鄰居,說:“陸兮同學,全部的教材我都還很好的儲存著,不知道你想要借哪一科的高一教材?”
“高一的?不是,我想借高中三年的。”
“高中三年的?”青年愣了一下,他還以為自己午覺沒睡夠,精神恍惚聽錯了。
曾廣賢的思維也是停頓了那麼一兩秒,因為他同樣以為陸兮借書預習只是借高一的。
“是啊,如果可以,我想全都借回去。”從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