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兮說了半響，感覺口渴，想要喝點水時，忽然發現奧數敢死隊的隊員們一個個都是這是在哪，我是誰，我在幹嘛的懵逼模樣。
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過頭了。
“所以，儘管??^2+??+1不完全滿足巴赫猜想的條件，但它在質數生成中的行為和模算術性質為巴赫猜想提供了的例證，說明了巴赫猜想的條件的嚴謹性和必要性。嗯，我這樣說，你們可以理解嗎？”
陸兮弱弱問道。
黃先發和他的小夥伴們譬如胡文亮，眼神晦暗，面色灰沉，聽到陸兮的話不約而同地搖了搖頭。
唉，看來我們的學習進度稍有不同啊。
陸兮忽然心生知音難覓，滿腔心事無人訴的無奈。
擺擺手，奧數敢死隊煙消雲散。
陸兮取出水杯咕嚕咕嚕喝了半肚子水，將書包往肩上一掛，徑直出了教室。
今晚不想吃學校食堂，她打算到外面吃頓預製菜，換換口味。
“兮兮，這邊。”
陸兮倒是沒想到在教室裡講題耽擱了那麼久，路過校門口的小吃攤時，還能撞上魚幼薇和江采薇兩個吃貨。
她們人手一個吃貨碗，吃得滿嘴流油。
“來嚐嚐這個滷鴨腎，又脆又香又辣。”
“還有鴨腸。”
“嗯，脖子也不錯。”
“要來點毛豆嗎？”
……
陸兮能吃辣，但是絲辣。
嗯，就是那個變態辣，超辣，很辣，中辣，辣，有點辣，微辣以及絲辣，那個絲辣。
所以，僅僅只是被魚幼薇一塊滷鴨腎塞到嘴裡，立即就彷彿被魚幼薇在身上放了把火，滿臉通紅。
“好辣，好辣！”
陸兮一邊倒吸涼氣，一邊往嘴巴扇風。
“這麼一點辣，至於嗎，再吸，全球變暖的罪魁禍首就變成你了，勿謂言之不預。”
“有飲料嗎？”
“吃攤子講究的是一個原味，誰喝飲料？”
“啊，受不了了。”
陸兮急急忙忙從書包裡取水杯。
不料擰開杯蓋一看，才想起來剛才在教室裡已經把水喝乾了。
辣令智昏啊！
陸兮光速遁去，到最近的便利店買了一大瓶牛奶，一路喝到家裡才從辣味中緩過來。
還是覺著嘴裡有股味，於是倒了一大杯水漱口。
水在嘴巴里鼓動，用力一噴。
水霧洋洋灑灑，心情一下就好起來了。
就連吃辣這麼點小事，每個人都不一樣，學習進度又豈能一致？
數學之外，或許是孤獨的，但數學之內，不是無窮無盡嗎？
陸兮回想那道題。
暫且不說奧數敢死隊的隊員們拿出這道題請教她是什麼目的。
題目真的很簡單，瞧一眼就能秒掉，換作以前，她甚至都懶得動筆。
不過這一次，因為是給小組成員講解示範，所以她儘可能的詳盡。
而這一詳盡，就想得比較多。
結果就是，她發現這麼簡單的一道題，竟然能總結延伸出那麼多有意思的東西。
這種平平無奇卻竟暗藏乾坤的神奇，讓陸兮感覺自己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這種充滿了無與倫比的滿足與新奇感，或許只有在黎曼猜想已被學界普遍接受的理論框架裡，她未來突然挖掘出足以動搖根基、改寫證明路徑的反例，完全打破常規預期，開闢出全新思維天地，才能與之媲美了。
心情愉悅之下，她掏出手機點了個外賣。
然後一邊等外賣，一邊從沙發上拿起看了一半的奧數題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