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幼薇是那種自來熟的性子,天生就容易與人親近。
陸兮轉到1班來幾天的時候,她就好像和陸兮是幾年的朋友了一樣。
而陸兮本身,性格是比較內向的。
不是很熟的朋友,一般都不會表現得有多親近。
像魚幼薇這樣,貼著身子,摟過來的親密動作,她萬萬做不出來。
當那隻看起來分明比較粗壯的手臂摟上自己腰肢的時候,陸兮整個人都僵硬了起來。
特別是自己的手臂被蹭到了幼薇胸前的那二兩肉,柔柔軟軟的,讓她更是動都不敢動。
好吧,魚幼薇的體形是粗壯的,胸前也是高聳的,遠不止二兩。
聞著魚幼薇身上傳來的淡淡雅緻的幽香,從來不用香水,不懂香水為何物的陸兮,不知道那是什麼香水味。
吃豆腐不是我所願意的,何況女孩子之間的事,算得上是吃豆腐嗎?
陸兮心念電閃,萬物皆數,音樂能激發或撫慰情懷,繪畫使人賞心悅目,詩歌能動人心絃,哲學使人獲得智慧,科學可改善物質生活,但數學能給予以上的一切。
如此想著,果然,繃緊的身體就鬆懈了下來。
“我能坐在這裡嗎?”
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側,陸兮抬頭看去,這不是最近一段時間,老是有意無意出現在視線範圍之內的那個11班的陳私寬嘛。
見少女看過來,劍眉星目的陽光少年陳私寬,下意識保持微笑,露出一口好看的白牙。
擁有一副好口牙不容易啊,整齊得來,還要夠白。
陸兮問:“你是喝山泉水長大的嗎?”
陳私寬明顯沒有預料到陸兮會突然問這種聽起來很莫名其妙,不著邊際的問題,愣了一下,反問道:“什麼?”
陸兮笑笑,答道:“沒什麼,就是想起了點有意思的事情,不要在意,請坐。”
實際上她是想起了小學的一篇課文——《挑山工》,裡面說是喝山泉水的人,牙齒很白。
沒有得到答案的陳私寬,錯愕得摸不著頭腦,坐了下來,與陸兮是兩位之隔。
對坐在隔壁的陳私寬,魚幼薇似乎挺感興趣的,湊了上來,咬著耳朵,悄聲問道:“這不是11班的陳私寬嗎,你朋友?”
魚幼薇噴在耳上那略帶溼熱的氣息,癢癢的,陸兮微微側了一下腦袋,無奈的小聲答道:“認識,說不上是朋友,你認識的?”
“軍訓扛旗小帥哥,誰不知道呢。不過我知道他,他不認識我而已。”魚幼薇解釋道,然後上下打量著陸兮,笑了,帶著點小惡意小曖昧小調侃的笑,“不會是追著你過來的吧?”
“應該是來上輔導課的。”陸兮說道,其實她不是太肯定。
然後魚幼薇看出來了她的不肯定:“那上個星期的輔導課怎麼沒看見他?”
“你上個星期不是也沒看見我嗎?”陸兮很有力的反駁道。
“這個不同。”
“這個確實一樣。”
陸兮頭腦清晰,細察入微,雄辯滔滔,以至於魚幼薇完全不是對手,很快就被打得落花流水。
“我說不過你。”魚幼薇雖然還是覺得自己看到的是對的,但言語上辯論不過陸兮,意識到真理不可能越辯越明,她很乾脆投降了。
“事實勝於雄辯。”陸兮作聳肩攤手狀。
魚幼薇頓時恨得牙癢癢:“別得意,雖然被你的詭辯打敗,但我可以告訴你一件事。”
“什麼事,儘管說出來,我很樂意聽取敵人的告白。”陸兮發揮勝利者的大度。
“我觀察到——”魚幼薇賣關子,拖長了聲音,瞟了側面的陳私寬一眼,說,“他在豎著耳朵偷聽我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