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當作沒有聽見,繼續自顧自話:“樓梯長,人渺茫,你嫋娜回看。那一眼如光似電,恍若長虹貫日,又彷彿穿越了無盡的時空,好像冥冥之中自有天意一樣,落在了我身上。”
“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娥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果然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啊,白居易誠不欺我。”
“她只不過是回了一次頭而已,你這腦補的功力,突破天際啊,看來唯有星辰大海才配做你的目標。”
“我以為我已經心如死水,任憑她貌如花,美似仙,也不會再起波瀾。”
“直到我中了一箭。”
“哪裡中的箭?”
“膝蓋中了一箭。”
“那你慘了。”
“只不過是膝蓋中了一箭,為什麼我就慘了?”
“以後都要跪著撿肥皂,還有比這更慘的?”
“我還以為是跪著唱《征服》就已經很慘了,原來是跪下撿肥皂,那確實沒有比這個更慘了。”
“你才撿肥皂,狗嘴吐不出象牙,那是丘位元的箭。”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丘位元的箭是用來射膝蓋的。”
“孤陋寡聞,不可雕,不可塗。人生一夢,白雲蒼狗,錯錯對對,恩恩怨怨,終不過日月無聲水過無痕,所為棄者,唯一點執念而已。有人說,人的一生會遇到兩個人,一個驚豔了時光,一個溫柔了歲月。我媽溫柔了我的歲月,她,則驚豔了我的時光。”眼鏡男慨嘆道。
“嘔!”
嘔吐之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寶劍贈英雄,紅粉配佳人。這種美女,應該在我們1班啊。然後她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家國天下。創新班,唉,明珠暗投了。世有伯樂,然後有千里馬。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故雖有名馬,祗辱於奴隸人之手,駢死於槽櫪之間,不以千里稱也。”
眼鏡男完全沉醉在了自己的世界裡,說完還唸了一部分韓愈的《馬說》,以示心中的不平之意。
奧班,歷來都是和尚班。在女生凋零的奧班,有這麼兩個傳說:奧班的男生打女生,打一遊戲名——《反恐精英》;奧班的女生打女生,打一遊戲名——《魔獸爭霸》。
“你爸不是管天管地管戶籍的嗎,把她調到我們1班來不就行了?”
“先別說他管戶籍,管不管得了學籍,你看我像是李剛的兒子?”
“紈絝子弟,簡直就是。”
“流自己的汗,吃自己的飯,靠天靠地靠父母不算好漢。我要用我那一雙上可遮天,下能刷幹題海的手,親自將她從創新班拉到1班來。”
“你那雙分明就是魔法師之手,安祿山之爪,你不嫌惡心她還嫌惡心。”
……
“1班的那幾個草包,你們不去參加開學典禮,在那裡幹什麼?”
在他們幾個長太息以掩涕,哀1班沒有美女兮的時候,突然,一聲用極限壓縮而成的厲喝,以摧枯拉朽之勢,勢如破竹,迅疾殺來。
“快跑!”
“我們為什麼要跑?”
“剛才老傅在幹嘛?”
“我好像看到他嘴裡叼了根菸。”
“所以嘛,不跑,我怕我們被點燃了。”
“整天草包,草包的,還以為自己真的是傅立葉了。”
“不服,你可以去當傅立葉啊。”
“算了,傅立葉還是讓他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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