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他拍了拍用布包裹著的磚頭。
那小夥子哦了一聲,會意的笑了笑,“進來吧。”孫堯連連稱謝。
進到俱樂部,只見裡面非常闊大,而且裝修豪華,不僅有各種娛樂設施,還有很多健身器材,幾十個人有的在打檯球,有的在健身。
小夥子將他領入一個雅緻的包間,說道:“你在這裡先等一下,嶽少正和幾個朋友談事兒,我先去通報一下。”
孫堯欠身坐下,口中連說“辛苦,辛苦”。
那小夥去了。
過了十幾分鍾,嶽清明走了過來,人未到,聲已先至,“誰找我呀?”
他進了門,看到孫堯一愣,他旁邊跟著的幾個大漢也是一愣,“看著有些眼熟。”
“你不就是那個……”嶽清明指著孫堯,低頭思索著,“哦,想起來,你不就是丁寧那個小妮子的男朋友嘛?”說著,輕輕的笑了起來。
他旁邊的幾個大漢,也跟著肆無忌憚的哈哈大笑起來,笑聲中充滿了戲謔和調侃。
嶽清明輕笑著:“你來這裡做什麼?找丁寧嘛?她不在啦。”
孫堯一聲大喝:“我是來給你送禮的!”說著,扯下布料,右手拿起板磚朝嶽清明就砸了過去。這板磚飽含著對丁寧遭遇的憐憫、對自己尊嚴的維護、對囂張跋扈的富家子弟的怨恨、世間不公的憤怒,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刻,在這一塊小小的板磚之中,迸發出來。
他知道這個板磚有可能將他拉入深淵和地獄,但他必須將這個板磚砸出去,讓它發出自己的吶喊,讓世界聽到這吶喊的悲傷、絕望和無助。
但是,事實上,這個板磚並不能改變什麼。
在進入俱樂部那一刻,那奢華的裝潢、幾十人的身影,已讓他原本的氣勢削弱,此時,他離嶽清明的距離不近,——嶽清明這樣的人怎麼會跟他眼裡低賤的平民靠的很近?
如此一來,那板磚的力道和殺傷力就弱了很多,饒是如此,那板磚正砸在嶽清明的腦門上,腦門登時被砸傷,兩道鮮血流淌下來。
嶽清明被砸懵了,一時沒反應過來怎麼回事,當他下意識的用手摸到了頭上的鮮血,才明白過來,怒吼一聲:“我操你媽!”飛身上前,就朝孫堯踹了過去。
變生肘腋,他旁邊的幾個大漢也懵了,看到嶽清明怒喝,才反應過來,一擁而上,對孫堯就是一陣拳打腳踢。
一時間,包間內慘叫聲、瓷瓶掉在地上的碎裂聲、物體撞擊聲交織在一起,包間外的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紛紛過來檢視,有幾個人知道了事情原委後,也加入了毆打孫堯。
不知道打了多久,旁邊有人提醒嶽清明,“嶽少,不能再打了,再打就要出人命了!”
“住手!”嶽清明喝止了毆打的人群,“把他扔出去。”
眾人停了手,拉起了如死狗一般的孫堯,只見他的頭上、鼻腔、嘴角鮮血淋漓,臉上血肉模糊,臨走出去,嶽清明又上去踹了一腳,口中罵道:“我操你媽的。找死!”旁邊幾人上前,紛紛詢問:“嶽少,沒事吧?”嶽清明用手抹了抹頭上的血,說道:“沒事,就磕破了點皮。”
“那也不行啊,李醫生,李醫生,快來給嶽少看一下。”眾人扶著嶽清明出了包間。
俱樂部外,暴雨如注,地上已是泥濘不堪,幾個大漢將他朝雨地上一扔,孫堯就像一個物件一樣,被摔在地上,激起了一陣水花,他全身疼痛難忍,頭腦昏沉,身體就像散了架一樣,雨水洗去了臉上的鮮血,他勉強睜開了眼,望著眼前滴落的雨水濺起的水花,無奈的笑了。
那幾名大漢又上前踹了幾腳,哈哈大笑,這時,孫堯聽見一聲清脆的呵斥:“住手!”他彷彿看見過來幾個人,卻無力仰望,頭一歪,昏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