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徒,他們以那麼多的人質為要挾,官府萬般無奈之下,他們安全脫身是完全可能的。”
丁寧笑道:“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誰都沒想到,這酒樓中居然會有一條密道!”孫堯道:“是啊,也幸虧有了那條密道。不然這件事可真的難辦。”丁寧道:“所以你就認定那個王正與匪徒有勾結嗎?”
孫堯道:“當時只是懷疑,還不確定。直到第二天,我們在石林的小院書房議事。”丁寧道:“我記得,他們都在。”孫堯道:“當時,談到對那些匪徒的處置,王正是怎麼說的?”丁寧道:“王正建議立刻殺掉那些匪徒,看他那義憤填膺的樣子,我當時還以為他是個疾惡如仇的好官吶!沒想到看走了眼!”
孫堯道:“對抓到的匪徒,哪怕是這些匪徒再作惡多端,不審不問就要殺掉,本身就不合情理,何況區區一個鎮,恐怕還沒有定罪誅殺犯人的權力。他那麼著急的想要殺了他們,就是他知道,匪徒裡面有人認識他,知道他和匪徒勾結。”孫堯頓了頓,接著道:“還說明,這樣的事,鎮上的這些官員恐怕也沒少幹,國家法度,很多時候,嘴上喊喊罷了,真到了利益攸關的時候,官員們恐怕是什麼都做得出來的。”
丁寧偷眼看了看遠處的首席,壓著嗓子道:“小聲點兒,小心隔牆有耳。”孫堯哈哈一笑,丁寧道:“可是,那個童都頭也什麼都沒審出來啊,不是嗎?”孫堯嘆了口氣道:“王正想要殺了他,沒想到那些匪徒倒是很講義氣。”
趙寶國道:“然後呢?”孫堯道:“後來,石林講到這幾年來棲霞鎮的匪患,曾經有過幾次大規模的圍剿,但這幫匪徒都是事先得了風聲,躲避起來,以致無功而返。那時,我便確定,這王正就是與匪徒勾結的內鬼。”
丁寧點頭道:“你這麼一說,確實有道理,你呀,心眼兒還真多呢!”孫堯道:“所以,我就想醉仙樓一事之後,棲霞山的匪徒應該會有所行動,而如有行動,則必定先與內應商量,於是就決定上街找一家服裝店,買件合適的衣服,然後跟蹤他。”
丁寧恍然道:“原來那天你陪我逛街是假,別有用心是真。”孫堯認真道:“陪你上街是真的,別有用心也是真的。”丁寧重重把酒杯往桌上一放,嘟著嘴,甩頭怒哼了一聲,眾人一陣大笑。
張曉道:“丁寧你不要生氣,你應該這樣想,其實是你陪著孫堯上街買衣服,是為了完成剿匪這件大計,所以,你也是成功剿匪的大功臣吶。”丁寧想了想,轉怒為喜道:“說的也是啊。我不管,這件事我有了這麼大的功勞,你要獎勵我!”
孫堯道:“好,好!你想要什麼,酒席一結束,陪你去買好了。”丁寧輕笑道:“這還差不多!對了,那這件事你當時為什麼不告訴我?我們可以一起跟蹤他啊。”
孫堯道:“本來我是想告訴你,然後一起去跟蹤他的,不過逛街回來,我看你一臉疲憊、又困又乏的樣子,就沒有說,反正我自己去也可以。”丁寧嘟嘴道:“藉口!”
趙寶國道:“孫兄弟,那後來呢?”孫堯沉思道:“後來我出了客棧,去買了一套夜行衣。向鎮上的差役找個藉口打聽到了王正的住處,入夜的時候,就穿著夜行衣潛伏進了王正的居所……”
那晚月高風清,王正的住宅在鎮上靠近南門,但卻相對僻靜的地段,他家的宅院並不奢華,院牆也不是很高,孫堯雖然齡級不夠,尚未習得輕功身法,卻也很容易的翻牆進了內院。
裡面是個三重院落,但是房間並不多,第一進的房間多是宅中奴僕居所,——其實奴僕也沒幾個。孫堯悄聲直奔第二重院落,挨個檢視亮燈的房間。
不久就在二院一個偏僻的廂房,找到了正在獨自飲酒的王正。一人獨飲,多半是悶酒,王正邊喝邊嘟囔著什麼,孫堯猜測,若不是發洩怨氣,就是在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