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後。
壽州洋縣縣令梁瑞急匆匆地騎馬抵達了路邊茶鋪。
見到坐在茶鋪內喝茶的張雲川后,梁瑞忙快步上前行禮。
“壽州洋縣縣令梁瑞,拜見大帥!”
張雲川瞥了一眼梁瑞,神情冷酷。
此人他是有些印象的。
當初蒲江府土地弄虛作假案,梁瑞還僅僅是一名小官吏而已。
蒲江府案發後。
坐鎮蒲江府的鄭忠等一干大小官員遭遇了嚴厲處置。
鄭忠這位元老人物直接被張雲川下令處死。
梁瑞這個小官,不同流合汙,差一點被蒲江府的貪官群體殺死。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他後面被越級提拔為了蒲江府江寧縣代縣令。
如今更是被調任到了壽州洋縣擔任縣令,算是正式成為一縣之尊。
張雲川雖對梁瑞有些好印象。
可現在洋縣境內發生了一些讓他不滿的事情。
他的語氣還是有些不善。
“梁瑞,這洋縣境內大興土木是怎麼回事?”
“這洋縣的清涼寺大肆放印子錢,又是怎麼回事?”
張雲川盯著梁瑞,冷冷地道:“你不要告訴我,你這個縣令什麼都不知道!”
梁瑞方才看張雲川面色冷酷,心裡緊張不已。
現在看自家大帥問到這事兒,他不敢怠慢,當即小心翼翼地回答。
“回大帥的話,我洋縣境內大興土木,乃是我不忍百姓風吹雨淋,這才召集一些大戶帶頭去做的。”
梁瑞耐心地解釋說:“我們洋縣大量的土地都收歸了衙門,而後分給了百姓。”
“雖能收攬民心,可卻也讓那些擁有大量土地的大戶豪族損失很大。”
“他們這些人擁有很大的影響力。”
“可收沒他們的土地,與抄家無異,定會激起他們的反抗。”
“他們雖不能做到振臂一呼,群起響應的地步。”
“可收沒他們的土地,與抄家無異,定會極其他們的反抗。”
“在別處已經出現了激起地方民變的事件,雖事件得到妥善處置,可靠著強行手段,終究會留下隱患。”
“我經過了深思熟慮後,採取了特別的辦法。”
“我讓這些大戶交出了土地,我也給予了這些大戶一些特權,以彌補他們的損失。”
梁瑞解釋道:“這特權就包括承攬我縣內的民房改造修建、道路維護、鹽鐵布匹藥材等專賣之權五年到十年不等。”
“這民房的修建改造就是我特許他們的大權之一。”
梁瑞說著,看了一眼依然黑著臉的張雲川。
他看張雲川沒有反應,這才繼續解釋。
“我走訪了洋縣大小集鎮村落,發現百姓生活太苦了。”
“我們分了土地,發了賑濟的糧食,至少他們餓不死了。”
“可他們的房屋長期沒有銀子修繕,年久失修,破爛不堪。”
“除了一些地方豪族富戶的房屋完好無缺,九成的百姓都居住在破爛的茅草屋中。”
“這平日裡還好,一旦颳風下雨,這完全沒有辦法住人......”
張雲川聽了梁瑞的一番話後,面色緩和了不少。
他當初率軍透過壽州,對情況是有一些瞭解的。
光州節度府常年窮兵黷武,百姓的確是生活很苦。
飯都吃不飽,更別說拿出餘錢去修繕房屋什麼的了。
這房屋年久失修,破破爛爛倒也正常。
“以前壽州洋縣歸光州節度府管轄,房屋破破爛爛,我們可以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