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州,東街的節度府長史官邸。
寬敞明亮的書房內,長史江永雲重重地一巴掌將一封信拍在了書案上。
“這是通敵!”
“太無法無天了!”
江永雲的神情憤怒,眸子裡湧動著濃濃的殺意。
“長史大人,是什麼事情惹得你如此生氣?”
在外間房屋內辦公的溫伯仲邁步走到了門口,關切地詢問起來。
溫伯仲原是右騎軍參軍,是江永雲的左膀右臂。
如今隨著江永雲被擢拔為了東南節度府長史,溫伯仲這位參軍的地位也水漲船高。
江永雲原本是想舉薦溫伯仲去陳州擔任知州,鉗制張大郎的。
可被自己老爹一頓臭罵後,最終溫伯仲則是改任為了節度府監察御史兼長史府參議。
相對於原本的右騎軍參軍而言,溫伯仲現在也算是躋身節度府高層了。
特別是監察御史這個位子名義上可是朝廷派遣到地方監督地方大員的。
縱使現在沒有特別大的實權,可身份地位可不一般,許多大事都是有話語權的。
“你看看!”
江永雲將一封信抓起來,遞向溫伯仲。
“這張大郎現在是翅膀硬了,愈發的目中無人了!”
江永雲氣呼呼地罵道:“我們節度府明令禁止,要封鎖邊界,不允許和光州節度府往來。”
“那張大郎平日裡與光州節度府的人眉來眼去,暗地裡做生意,我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有理會他。”
江永雲站起來,鐵青著臉道:“他倒好,現在竟然變本加厲了!”
“不僅僅暗地裡和光州節度府的人做生意,更是私底下和光州節度府達成了同盟協議!”
“不僅僅達成協議,還要求我們節度府調撥大量的甲冑兵刃和錢糧,以助力他抗擊復州軍。”
“他張大郎想幹什麼!”
“沒有經過我們的允許就擅自和光州節度府的人達成同盟協議!”
“他的眼裡還有沒有節度府,還有沒有我爹和我這個長史!?”
溫伯仲快速地看了一遍這張大郎寫給節度府的密信,心裡也不是滋味。
“長史大人,我也覺得張大郎這一次的確是不像話!”
溫伯仲順著江永雲的話說道:“他縱使想和光州節度府那邊聯手打復州,也得提前給我們打個招呼嘛。”
“他現在這算什麼?”
“這都已經和對方聯手了,這才寫一封信過來通知我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我們東南節度府的節度使呢......”
江永雲聽了溫伯仲的話後,面色愈發地陰沉。
“張大郎今日膽敢和光州節度府的人擅自結盟,明日說不定就敢造反!”
江永雲殺氣騰騰地道:“我看張大郎留不得,必須得儘早殺掉為好!”
溫伯仲聞言,心裡也很複雜。
他自然知道張大郎現在已經成為了東南節度府的一個禍患了。
可是人家執掌左騎軍,位高權重,豈是那麼好殺的?
“長史大人,我也覺得這張大郎該殺!”
溫伯仲先是贊同江永雲的意見。
旋即他話鋒一轉道:“可是長史大人,我覺得我們不能貿然的行事。”
“畢竟張大郎現在佔據海州、陳州兩地,又有數萬精兵強將。”
“我們現在別說殺張大郎了,就算是想撤他的職,那都是無比困難。”
“這搞不好還會將他給逼反了。”
溫伯仲看了一眼黑著臉的江永雲,分析道:“我們東南節度府如今是風雨飄搖,正是多事之秋。”
“在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