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州節度府,平城。
一場淅淅瀝瀝的雨水讓天氣愈發的寒冷。
長史府的書房內,宋騰這位長史大人正在翻閱著公文,時不時提筆批覆幾句。
他去蕩寇軍和陳州走了一趟,耽誤了不少時間,以至於現在書案前的公文都堆積如山了。
他的老爹戰場上兇猛善戰,可是對於治理地方卻是一塌糊塗。
自從他從外邊遊學回來後,他老爹就將光州節度府這一大攤子事兒扔給了他。
這些年的戰事已經耗光了光州節度府的底子。
宋騰接手的可以說是一個真正的爛攤子,可是他不得不幹,誰讓他是長子呢。
他要是都不幫自己的老爹,那還有誰能幫呢?
“踏踏!”
腳步聲響起,長史府屬官、神威軍參軍樑子墨出現在了書房的門口。
“有什麼事兒?”
宋騰抬起了頭,看了一眼出現在門口的樑子墨,開口詢問。
樑子墨躬身道:“大公子,復州特使郭永康派人送來了一份請柬。”
“這郭永康聽說大公子回來了,中午特在城內的鴻運酒樓設宴,請大公子賞光赴宴。”
“如何答覆,請大公子示下。”
這郭永康是復州寧王派到光州節度府來遊說光州節度府出兵南下的。
只是節度使宋戰並沒有對於此事表態,這讓郭永康的心裡沒底。
在得知大公子宋騰回來後,他設下酒宴準備宴請這位大公子,刺探虛實的同時,對宋騰展開遊說。
宋騰沉吟後問:“除了請我外,還有誰?”
樑子墨回答說:“我方才問了一嘴,那人說還請了平城知府馬大人、節度府營田使張大人作陪。”
宋騰微微一怔,沒有想到復州的特使郭永康竟然這麼大的面子。
他們竟然能夠同時請到平城知府和節度府營田使。
要知道這兩位可是他們光州節度府的實權人物。
再聯想到復州暗地裡和蕩寇軍大都督胡軍搭上關係,甚至能說動盪寇軍出兵陳州,他的眼底就閃過了一抹冷色。
宋騰猶豫了一番後對樑子墨道:“你去回覆,我會準時赴宴。”
“是!”
樑子墨轉身就要離去,卻是被宋騰叫住了。
“回頭你去查一查,這復州特使郭永康在平城的這些天,都幹了什麼,拜會了誰。”
宋騰叮囑說:“這個事兒暗地裡查,回頭單獨向我稟報。”
“是!”
樑子墨微微點頭,當即明白了自家大公子的意思。
晌午的時候,宋騰在樑子墨的陪同下,乘坐馬車抵達了平城的鴻運酒樓。
這鴻運酒樓是他們平城檔次最高的一個酒樓,是達官顯貴們經常光顧的地方。
在窮困的光州節度,當許多百姓吃不起飯,甚至餓肚子。
可是在這鴻運酒樓,無論是裝潢還是裡面的吃食,那都是格外奢侈的,與底層百姓的生活形成了鮮明對比。
鴻運酒樓之所以屹立不倒,那是因為這一家酒樓的東家姓徐。
如今節度使大人的夫人就是出身徐家,足見徐家的勢力之大。
看到宋騰的馬車抵達。
早已經等候在這裡的復州特使郭永康、平城知府馬玉山、節度府營田使張鵬飛帶著眾人當即邁步迎了上去。
“郭兄,這位就是我光州節度府長史、大公子。”
平城知府看到宋騰從馬車上下來,忙主動地向特使郭永康介紹。
郭永康忙滿臉堆笑對抱拳道:“復州特使郭永康,見過宋大公子!”
宋騰掃了一眼眾人後,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