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獨臂閻羅由玹家人押走了。離開時,唐灼回頭望了望祝堯,忽然看見它停下來,跪在了地上,磕了一個頭。
向著江西破甲城的方向。
但這時,已經無人能理解它的動機了。
唐灼總覺得,事情並非只有表面上看上去的如此。
客棧中,唐灼一陣頭痛。
祝堯究竟為什麼會被封印在聚靈堡裡?是誰將他封印在那裡的?將它封印在那裡的人究竟知不知道它生前是誰,如果知道,那麼他又與它有何恩怨?一個好好的活人,怎麼會在死後變成那種怪物?
回來的路上,路過祝家村時,唐灼和玹子淵去到了祝堯曾經的住所,翻查了一番,在櫃底破開一個帶鎖的盒子,翻出了幾封信。
信紙早已泛黃,但其上的字跡還能夠辨認清,有幾封信上劃滿了寫字錯誤的記號,似乎是未能寄出去的草稿,其餘的是他人的回信。每封信都寫得極其簡短,只有寥寥幾字。似乎是按照時間順序整理的。唐灼一一翻過,目光停留在最後一封信上:
&ldo;大人,我後悔了。&rdo;
唐灼將信收好,重新放進了盒子裡,收回到了櫃底。
第20章 蟲魎
天才剛亮,唐灼就游去玹子淵的房間,敲了敲門。
從房內傳出一個聲音道:&ldo;進來。&rdo;
唐灼笑嘻嘻地推開門道:&ldo;子‐‐&rdo;才喊到一半,下一半卻愣是卡在喉嚨裡,說不出來了。
只見玹子淵似乎方醒,只著了一身雪白的中衣坐在床沿,一頭柔順的銀髮沒有了髮帶的束縛,散落在肩下。聽見唐灼的開門聲,玹子淵一邊扎頭髮一邊微微抬頭望過來。唐灼傻盯了半晌,卡在門間不動,扭過神捂住臉緩了好一陣。玹子淵卻已經把衣服穿好,走了出去。
從祝家村回來後,二人在客棧裡無所事事了兩三天。玹子淵是不管有事沒事、有人沒人都悶,早已經悶習慣了,但唐灼可不一樣,他是閒中找樂,非得到處跑跑、嘴皮子四處扯扯,心裡頭才不癢。而且他不僅不自己一個人去,還非要拉上另外一個人,這一回,唐灼便是聽聞一戶郝姓人家鬧了怪事,扯著玹子淵去了。
一番行走後,二人遠遠便看見,小路盡頭一棟破舊的平房前早已等候著一個留著山羊鬍的男子,焦慮得走來走去,這時看見二人到來,連忙迎上來將二人請了進去。
進入臥房,便聞見滿屋安神香的味道。在床上臥著個瘦小至極的人,像是被被子給埋了,如果不是看到他露出來的腦袋,恐怕唐灼會以為這床上沒有人了。床邊守著名女子,應該是臥床人的母親。
只見這臥床人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不過,雖然說是十一二歲,但身體卻瘦小得好似八九歲的孩子。不知為何,腦袋竟然出奇地大,像是吹皮球一般,看著令人悚然。因為實在過於瘦削,簡直就像是隻有一張皮掛在骨頭架子上,男孩的雙頰已經瘦得癟了下去,兩隻骨碌碌的大眼睛凸出來,看起來有些可怕。眼中帶淚,目光呆滯地望著天花板,一動也不動,安靜極了。
郝老爺一邊抹眼淚一邊道:&ldo;這是我的小兒子,名叫阿言,本來生來活潑好動,結果一個月前有一回出門找吃的,回來後就不知道是怎麼了,突然嚷著頭疼,每天晚上都輪番做噩夢,食慾漸漸衰退。我們懷疑是他在外面吃了髒東西,帶去看了大夫,大夫也束手無策,又省吃儉用了一陣,請人來作法,結果情況依舊沒有任何好轉。如今一個月了,就已經變成這副樣子……這……這還有救嗎?兩位公子一定要救救我的兒子啊!&rdo;
他說得聲淚俱下,一旁的妻子也流淚不已。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