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該怎麼做,找一個安全的小坑把自己埋起來?等安全了再自己刨開泥土爬出來?
雷諾是經歷過戰爭洗禮的軍人出身,對付這種突發事件肯定比自己在行。可是頂著叛國罪名的男人就這樣大剌剌的暴露在眾人面前……這和自投羅網有什麼區別?
單久還是不相信小鎮裡所有人都會錯過那條新聞,儘管它一閃而過。
“小單久,再抓你的頭髮就要禿頂了。”
“禿頂是雄性激素分泌過旺,是智慧的象徵,是男人的驕傲。”單久挑起眼角看迦亞,一愣,“咦,你居然是禿頂?”
憤怒將迦亞的臉染紅,他用粗短的食指狠狠戳著腦袋,破口大吼,“我從進門到現在你究竟有沒有正眼看過我!這哪裡是禿頂,這分明就是頭盔!”
他憤怒的摘下頭盔砸到地上,無辜的頭盔滾到牆角,“誰禿頂了,誰禿頂了!”
“雷諾我需要一把傘。”單久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回他一個不解的眼神。
“迦亞的口水比暴雨還可怕,我快被淋溼了。”
迦亞猛的住嘴,臉漲得通紅。單久總是能精準的戳中他的暴怒點,讓人忍不住想用手指頭把他摁扁。
還好,雷諾適時擋在了單久面前,像堵結實的高牆。
那道偉岸的背影讓單久的心臟一顫,他決定……適當減少壓榨雷諾的勞動力。
最後,迦亞聽從了雷諾的意見,撥通通訊器,在自己父親暴怒的聲音響起前,將雷諾的想法告訴他。
鎮長英明威武,稍作考慮後決定派遣一半的獸人回到小鎮保護鎮民,然後吐了口濃痰,繼續噼裡啪啦的對著迦亞一頓痛罵……被迦亞堅定的結束通話。
雷諾出門的最後一秒,還是決定帶上單久。儘管單久一臉不情願的表示自己願意躲在床底等他回來,但雷諾還是不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木屋裡。
“你帶著這個。”雷諾取出放在小櫃子裡的手槍,又從另一個抽屜深處翻出幾枚子彈。
單久皺眉打量,“你什麼時候把子彈藏到那的?”
當然是在你睡得像頭豬的時候。
雷諾將子彈推進彈夾,遞給單久,問,“會用嗎?”
冷冰冰的金屬觸到面板,單久接過試試手感,比想象中重了很多,槍口抬起,歪頭問雷諾,“這樣?扣這裡?”
“嗯,”頓了頓,“你最好兩隻手握。”
“哦,這樣?”
雷諾點頭。
“我說小單久,”迦亞嘴角在抽搐,“能不能不要把槍口對著我,我又不是靶子。”
“啊,抱歉。”單久收回手,微笑,“我故意的。”
迦亞:“……”
雷諾看一眼迦亞,說,“你帶路。”
“帶去那?”
“森林邊界,小鎮的方向。”
“說話客氣點,你以為你是小單久嗎,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
雷諾聲音很隨意,低低的,“你的頭盔忘在木屋了。”
一陣微風吹來,涼嗖嗖的,迦亞從腦袋頂寒到了腳丫底。
單久又一次不厚道的笑了。
想到搞不好會面對一頭兇殘殘暴的野獸,單久緊緊跟在雷諾身後,就像一條如影隨形不可分離的小尾巴。
雷諾起初腳步很大,發現單久深一腳淺一腳的跟在後面,配合的放慢了速度。
單久非常火大,他絕不承認是因為自己腿短!
灰暗的天空壓得低低的,彷彿一抬頭就會觸到烏雲。
通向小鎮的小路曲曲折折雜草叢生。森林裡很安靜,除了時高時低的蟲鳴,三個人凌亂的腳步聲。沉默著往前走了很久,小鎮遠遠的出現在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