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卻給了期限。
攬月自然明白,主子嘴裡不急的事那基本上就是已經定下來才通知你了。
之所以問你的意見也就是問問你的意見而已。
再說這件事對她來說幾乎沒有弊端只有好處。
她憑什麼不同意呢?
攬月並沒有思考太久,就同意了。
總共也就三天。
不多不少。
她轉過年就生了,孩子落地的那天,額駙因為欣喜太過,引發心疾,沒了。
就是這麼突然,就是這麼的,刻意卻又不那麼刻意。
攬月看著璟璱,越發覺得她像那位娘娘。
做事越來越滴水不漏,不管是面子還是裡子,都天衣無縫。
這樣很好,但又不那麼好。
“公主,您覺不覺的,您越來越不像從前的自己了?”
璟璱將孩子抱給奶孃,淡淡看了她一眼,“哪裡不一樣?”
“妾身覺得您與她越來越像了。”
按理說,她們該是仇人才對。
璟璱看懂了攬月眼裡的意思。
人人都覺得她們該是仇人的。
畢竟富察皇后,也就是她親額孃的死,在紫禁城萬千的流言蜚語中,跟那位可脫不了關係。
可璟璱自己知道,那不怪她也不怪自己的親額娘。
從前她計較想不開,可後來在一日日的相處中她便想開了。
“她啊。”
因著她身份尷尬,後宮眾人都不願意提她的名字。
不管是青櫻,還是如懿,不管是繼後還是貴妃,都是她卻又不是她。
所以只能用她來代替。
“你來得晚,大概不知道。
我親額娘,是個身不由己言不由衷的人。
富察家勢大,她從小就是學著如何當一個福晉,當一個正妻。在一眾秀女裡,她是身份最高貴,也是最適合太子妃的人選。
可是那時的她不是我皇阿瑪最愛的人。”
“唔。”
政治聯姻麼,哪裡有什麼愛不愛的,攬月懂。
但她不清楚當年的內情。
時間已經過去太久,已經沒什麼人記得當年的事了。
再說其中兩個當事人都沒了,一切恩怨都沒有了意義。
“那時候,皇阿瑪最愛的人,是烏拉那拉青櫻。
皇阿瑪選福晉那天她嘴上說著不來,可等那把如意落在我親額娘手裡的時候,她偏偏來了。
於是那把如意又被皇阿瑪從我額娘手裡奪走,給了青櫻。”
攬月徹底驚呆。
“什麼?居然是這樣的?皇上怎麼能如此羞辱--”
璟璱自嘲一笑,“這還不是最羞辱人的,那時皇阿瑪壓根沒看上慧賢皇貴妃高氏,表揚了她一番後,卻讓她落選了。”
攬月想說髒話,攬月不敢。
她只有沉默。
璟璱也明白攬月的立場壓根不敢說什麼,於是繼續說,“可如意是給了青櫻,但皇瑪法卻不同意了,皇后烏拉那拉氏犯下大錯被幽禁,身為烏拉那拉氏侄女的青櫻自然也不配寶親王福晉之位。
可皇阿瑪還是求了皇瑪法,納了她為側福晉,作為交易,高氏也一同入府成為了側福晉。
王府內誰都知道,我額娘不得寵愛,甚至連圓房都是在青櫻之後。
這才是最羞辱人的。
其實設身處地想想,若我是我額娘,我也恨死青櫻了。
可是最該恨的人當真是她嗎?
她的一切所作所為能不能如願,她能入府,靠的都是我皇阿瑪。
最該恨的人,其實是默許她偏愛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