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方才那個少年,能成為鬼屋71號的伴生物,等級想必不低。而從他的表現來看,他似乎更接近失智……
畢竟但凡有點腦子,也做不出被放風箏般溜一路還堅持不放棄的事。
徐徒然恍然大悟般點頭,楊不棄不知為何,心頭猛地一顫。
「規則紙寫了,不要和明顯不屬於這個時空的人互動……」他覺得這個互動應該也包括了不要溜人。
「嗯嗯,我全都記著呢。」徐徒然肯定地點頭,跟在蒲晗後面,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的入口被再次推開,這次門後的情況就非常正常——沒有樓梯,沒有慘綠的少年,只有和往常一樣的走廊和房間。
不同的是,此刻這裡,多了好多人。
男女老少都有,他們在房間裡來來去去,各自交流著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似乎看不見徐徒然他們,甚至看不見彼此。
有的像是泡沫,轉瞬即逝,有的卻始終保持著活動,就連說話的聲音都分外清晰。
「我知道了,都知道了!」一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從徐徒然等人面前跑過去,手裡拿著一本厚厚的本子,表情痴狂,「我知道之前的儀式為什麼失敗了!我終於又夢到它了……我終於知道我們錯在哪兒了!」
話音剛落,又一個梳著高髮髻的女人出現在走廊的另一邊,語氣淡漠:「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們都做好準備了嗎?這一次,或許是我們最後的機會。」
「快點,都快點!」又一個少年的聲音響起,似乎是在招呼著什麼人,「這些都搬過來……都搬到主祭祀臺……老師說了,這些才是真正的關鍵!」
……
「……嘶。」蒲晗目光左右一掃,沉吟開口,「看來不分散行動不行了。」
三個人影明顯處在不同的時空,導向三條不同的線索。他們如果單追其中一條,很可能會錯失其他情報。
楊不棄:「……」
「只能跟著觀察,不要互動。」無奈之下,他再次強調,「還有,遇到什麼事,就透過規則紙交流。」
此刻的地下室雖然變得十分古怪,但依舊屬於規則紙的規則覆蓋範圍。每扇門的外側,都貼著那張紙。
徐徒然點了點頭,率先指定了目標:「那個女的似乎要離開了——我去跟著她。」
說完,第一個轉身。
楊不棄不放心地看她一眼,最後還是和蒲晗各自挑了一個人影跟上——他選擇的是那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此時已經穿過走廊,拐進了一個房間。楊不棄不敢耽擱,立刻跟了進去。
房間內的陳設十分古怪。中間放著按摩椅、沙發、投影儀,牆邊是大大的投影屏;在和按摩椅重疊的位置,卻是一張古舊的寫字檯。
那個穿著長風衣的男人正站在寫字檯前,手指在本子上一點一點,似乎是在和什麼人激烈地交流著。楊不棄靠過去,視線掠過桌面,試圖想要看清他的本子,卻怎麼也看不清。
男人的聲音傳過來,充滿了自信:「火!關鍵點是火!我們不該用蠟燭的!它不喜歡暴露在外的火……我們應該改變材料,我覺得可以用燈……」
「不能用電,它也不喜歡電……煤氣燈,或者油燈……燈籠……」
楊不棄:……?
男人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起來,身影也開始搖晃。楊不棄努力傾聽著他所說的內容,不知等了多久,男人忽然像是團破滅了的泡沫,原地消散。
一同消散的還有古舊的寫字檯和那本記錄本。楊不棄不敢耽擱,轉身就往外走,等手擰上門把,忽然覺出不對。
這扇門,打不開了。
……要死。
楊不棄試了幾下都沒能開啟門,立刻旋身,走向了另一邊——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