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不由變得急促,她努力調整了一下呼吸,似是意識到什麼,霍然起身,舉目朝著四周望去。幽深的夜色之中,建築外的世界茫然不見邊際。徐徒然凝神看了片刻,卻忽然從遠處的一角,感受到些許不尋常的氣息。
「……姜思雨?」她默了片刻,聲音忽然沉了下來,「你說那蟲子化為了無數小動物,一直在建築外面徘徊。那沒有化身小動物的部分呢?」
「你知道它們在哪兒嗎?」
……誒?
姜思雨15號愣了一下,臉色突然白了下去。
「我……我們不知道。」她輕聲說著,有些焦躁地啃咬起指甲,「因為那些小動物很多,體現出的力量很強。所以我們一直認為,這就是它的全部了……」
「那你們應該搞錯了。」徐徒然注視著遠處,輕輕吐出口氣,「那些小動物,只是它的一部分。它的另一部分——或者說,本體,還潛藏在另一處……」
必須得想辦法將那東西也收拾掉才行。
徐徒然暗暗咬牙,垂眸看向下方——但保險起見,還是得先將這地方的小怪都清……?
??!
只一眼,徐徒然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也不知是不是受她方才精神狀態的影響,庭內洶湧如猛獸的濁河,不過轉眼工夫,就變成細細瘦瘦的一條——遠遠看去,比條鞋帶子好不到哪兒去。
好訊息是這河尚未乾涸斷流,以河水構建成的囚籠符文也勉強得以維持。壞訊息則是,因為河水的萎縮,原本被拖入水中的不少怪物都見縫插針,趁機從河水中掙脫了出來。
被血肉濁河浸泡過的怪物,看上去更加觸目驚心。黃色的眼珠或乾癟或滾落,有些乾脆變成了森森白骨。但即使如此,它們依然堅持在囚籠之內蹦躂,攪得徐徒然又是一陣心煩意亂——
根據「血肉濁河」的技能說明,這些已經從河水中逃出的存在,將無法再次被河水攻擊。這等於是又給徐徒然添了層堵。
真就麻煩——她抿緊嘴唇,抬手正要往下砸冰十八,忽聽「砰」一聲響,一道火光從眼前閃過。
緊跟著,一隻正頂著白骨腦袋喵喵亂叫的野貓,忽然就沒了聲息。
「……」
徐徒然默了一下,循聲望去。借著大樓窗戶透出的燈光,她清楚地看見,蒲晗不知何時已經爬上了對面建築的頂樓,手上端著把狙擊槍,正在裝模作樣地瞄準。
……之所以說他是「裝模作樣」,是因為這傢伙,一個勁將右眼往瞄準鏡前湊,卻連半邊斜劉海都沒撩上去……
「蒲晗?」她將卡拉ok筆舉到唇前,直接開了擴音沖他喊:「你那邊什麼情況?」
「火力支援!」蒲晗瀟灑地甩了下劉海,手舞足蹈地衝著徐徒然炫耀著面前的狙擊槍,「看這個,酷不酷?姜老頭給我的——」
哦,姜老頭給的啊。
徐徒然點了點頭,忽然擰起眉頭——等一下,這地方哪裡來的姜老頭??
站在空中走廊內的姜思雨也聽到了蒲晗的話。愣了一下後,她很快反應過來:「爺爺團!不會是爺爺團的成員過來了吧!」
和姜思雨們不同。爸爸團和爺爺團的成員是可以進入這層空間的。但這也就意味著,他們將自己暴露在了巨大的危險之中——萬一受到鐵線蟲的傷害,他們之前所有的堅持,很可能就功虧一簣。
聽出姜思雨15號語氣中的擔憂,徐徒然安慰了一句:「安心。應該只是來送東西吧。總不可能一下來一堆……人。」
徐徒然望著眼前的場景,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姜思雨聽出不對,幾乎從地上蹦了起來,要不是擔心徐徒然沒人接應,她這會兒都恨不得出去自己看了:
「怎麼了?我怎麼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