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的距離被拉遠,徐徒然這才注意到,那黑熊不知何時,忽然變色了——原本黑色的外殼開始迅速褪色,不過一會兒,就褪成了深淺不一的灰白。
徐徒然:「……?」
不是,她就試著給它紮了幾針。怎麼還帶扎褪色的?
徐徒然一臉莫名其妙,一旁的不斷鼓動的紅色袋子忽然引起了她的注意——那袋子就是黑熊方才留下的,它走時太急了,居然都忘了拿。
徐徒然喘著粗氣,懶得管它,先去收拾了自己的一堆東西。回來看那袋子還在動,略一思索,還是走上前去,將它給開啟了。
袋子一開,一個小小的影子立刻跳了出來。徐徒然本能地往後一退,定睛一看,不由一怔。
「這又是什麼怪東西……」
只見她面前的,分明是一朵花。
一朵粉色的花,花瓣的邊緣還沾著些血跡。花盤下方則是完整的花枝、根須……花枝的兩邊還生著翠生生的小葉子。
那花朵以根須為腳,一從紅色袋子裡跳出來,就立刻邁著小碎步到處跑。沒頭蒼蠅似地在徐徒然周圍轉了好幾圈,忽然似是意識到了什麼,猛地轉過身來,「看」向徐徒然所在的方向。
——徐徒然不知是不是自己想太多,她總覺得那小粉花好像突然開心了不少,頭上的花都開得更大朵了。
緊跟著,就見那小粉花蹦蹦跳跳地朝著徐徒然撲過來,兩片葉子扒著她的衣服,特別積極地往她身上貼。
徐徒然:「……」
「你們這種東西,也有以身相許的說法嗎?」她自言自語著,從地上站了起來。小粉花因為她的動作退開些許,很快又黏了上來,圍著徐徒然的雙腳轉了兩圈,又用葉片去扯她的褲腳,同時抬起另一片葉子,不斷指向另一個方向。
正好徐徒然開啟了裝著筆仙之筆的盒子,想看看這傢伙死了沒。見狀忍不住問了句:「這傢伙到底想幹嘛?」
【想給你引路。】筆仙之筆暈暈乎乎地往空中吐泡泡,【說不定是想帶你去找它家大人。】
它家大人又是什麼?難道是一朵超大版的玫瑰不成?
徐徒然抿了抿唇,用兩根指頭將剛到她小腿肚的粉花提了起來,另一手託著裝著筆仙之筆的銀盒,朝前走去。
「先說好,我沒有去找超大玫瑰面基的意願。你要麼自己走。要麼跟我走。」她板著面孔對提著的粉花說道,又轉向另一邊的筆仙之筆,「還有你。看上去挺健談的是吧,來,好好聊聊。」
「先告訴我,你們這些『蟲子』——到底是些什麼東西?」
第一百零六章 【捉蟲】
「……也就是說,所謂的蟲子,也叫『可憎物』。」
數分鐘後,紅光籠罩的林子內,徐徒然一邊前行,一邊琢磨著剛從那紅鋼筆處問到的答案:「說得簡單點,就是怪物。」
【糾正一下,只是部分可以算作怪物。】筆仙之筆躺在盒子裡,一下一下地吐著泡泡,【比如那隻破狐狸,再比如坐在你肩上的那朵小破花。】
正晃著根須坐在徐徒然肩頭的小粉花茫然抬頭,徐徒然用一根手指將它腦袋又按了回去,順口道:「那你不算怪物咯?」
【我屬於另一部分,已經近神的高階存在。】說到這兒,筆仙之筆的泡泡立刻變得特別大個兒,【吾乃全知之神,乃命運窺探者、時空解密人。吾無所不知……】
「我叫什麼名字?」徐徒然頭也不抬。
筆仙之筆:……
無所不知的全知之神陷入了沉默。
倒不是它不知道。而是它寫不出來。之前徐徒然也試著問過類似的問題,不論怎麼努力,它寫出來的答案都會變成「口口口」。
而且不僅是關於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