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徒然撥出口氣,掏出隨身攜帶的紙巾,認真擦拭起手中的石制短矛,一邊擦一邊打量。旁邊筆仙之筆已經完全傻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筆跡:
【你這是在幹嘛?】
「摸屍啊。」徐徒然理所當然地說著,「這武器看著就順手。」
而且可憎物據說不容易死。這怪物卻死在了這兒。拋開場地的因素,這個武器說不定就是關鍵。
說起來,為什麼是用石頭做的呢……徐徒然偏頭打量著手裡的石矛,忽然想起,這片香樟林中,實際還存在著另一個石頭做的東西。
石子路。被導覽手冊上標明為「安全」的石子路。
……別說,這倆東西的顏色看上去還挺相似。就是不知道石子路上的碎石上,是否也有相同的花紋。
徐徒然望著面前的石矛,默默決定等等要再回石子路上看一看。跟著又將目光轉向了散落一地的細碎肉塊。
筆仙之筆已經麻了:【……你又想幹嘛?】
「你之前不是說泥巴塊也是怪物屍體嗎?」徐徒然朝著肉塊小心伸出手去,「這東西會不會也有用……嘶,好燙!」
她手指剛碰到肉塊,立刻被燙得縮回手指。再看手上的塑膠手套,指尖位置已經黑了一片。
筆仙之筆心說能不燙嗎,這可是天災輝級,生前也是體麵人。根據它的閱讀,還是專攻縱火的型別。
不過徐徒然沒問,它也懶得說,只催促徐徒然趕緊離開。後者卻總覺得就這樣放著不管好像虧了,蹲在地上一個勁兒地盯著那些肉塊看。
又過兩秒,她緩緩抬眸,視線落在了旁邊的筆仙之筆身上。
筆仙之筆:……?
???
又過十幾秒。
徐徒然一手同時持著筆仙之筆和唱歌筆,彷彿使筷子似的,將最後一塊方形肉塊夾進了銀色方盒裡,滿意地點了點頭。
「可以,就先拿這麼些吧。」
她用的是裝著泥巴塊的那個盒子,大概撿走了七八塊。剩下再多的也帶不了。
她小心將盒子蓋上,放進包裡。而另一邊,被當作筷子使了好一會兒的兩支筆已經完全癱了——筆倒是都沒什麼大事,就是殼子多少都被融掉了一些。
筆仙之筆躺在自己的盒子裡,生無可戀地吹一個墨水泡泡。泡泡撞在唱歌筆開關鍵上,破地一聲碎裂,唱歌筆內登時有樂聲飄了出來,《算你狠》的歌聲在林間幽幽迴蕩。
「收聲。」徐徒然俯身一撈,利落地按下了關閉鍵。三兩下將唱歌筆也裝好收回,再次拿出地圖。
「讓我看看,如果想要回石子路該怎麼走……」
筆仙之筆:……
【等等,我突然想到個事。】它忽然開始連著吐泡泡,【你剛才完全可以用泥巴包著那些肉塊撿啊!反正它也不知道疼!實在不行你用矛去戳嘛!】
幹嘛非要用它們兩支筆當筷子?看把人給燙的!
「我知道啊。」徐徒然研究著地圖,頭也不抬,「我只是想看看把你們搞不爽了,你們會不會對我表現出攻擊性。」
她合起地圖,衝著筆仙之筆點了點頭:「很好,看來我不用想著把你們留下來餵大黑熊了。這是好事。」
說完,俯身將地上的筆仙之筆連盒撿起,託在手裡,逕自帶著走了。
任憑筆仙之筆躺在盒裡,微微滾動,呆滯地吐出了一個泡泡。
地圖無法指出石子路的所在。徐徒然只能琢磨起另外的方法。
筆仙之筆是派不上用場。它口口聲聲這個地方等級很高,高深莫測。它能閱讀到的東西有限,換言之就是無法指路。被徐徒然誠懇地贈送了一句「要你何用」。
倒是一直坐在她肩膀上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