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講明道理,也示以威懾,最後是金家人自己,把坐在地上哭的夫人帶走了。
扶意鬆了口氣,向平珞欠身道:“還是大哥哥壓得住,妹妹學到本事了。”
平珞說:“他們不過欺你是個女子,才不放在眼裡,而你還年輕,本不該受這些委屈,難為你願意出面。不要著急,將來時日長久,你在京城有了名聲,沒人敢不把你放在眼裡。”
二人回西苑,路上,平珞輕輕一嘆:“韻之若嫁去閔府,有了些什麼事,那家裡可有個能為她說話的人?”
扶意想來想去,也找不出一個正義而好相與的,自然大部分人她也不熟悉,最後應道:“閔延仕不會讓韻之受委屈。”
“天知道。”平珞說,“我聽你大嫂嫂的意思,她從沒察覺出來,自家弟弟對我家妹妹有什麼好感,雖不是一道長大的孩子,可比起旁人算得是時常往來相見,這麼多年了,也沒見他們有過什麼。”
畢竟大哥有很多不知道的事,扶意不便提起,想來自己也是神奇,來這家短短半年,不僅知曉各種事,甚至把自己的婚姻大事也完成了。
“扶意,我心裡是不答應的。”平珞說,“只是心疼那丫頭,一直被爹孃擺佈著,好不容易能自己做一回主。”
扶意應道:“韻之是有志氣的姑娘,她不會讓哥哥失望,不會要您擔心。”
平珞依舊愁眉不展:“但願如此。”
說了半天話,卻不見話中的人,平珞問:“韻之今日不來坐席?”
扶意說:“沒說不來,只是上午在玉衡軒教平珒功課。”
平珞想了想,見祖母也不在,便猜到祖孫倆缺席的緣故,心裡盼著祖母能最後阻攔下這樁婚事,他終究是捨不得將妹妹嫁去那樣的人家。
玉衡軒裡,平靜下來的韻之,向祖母講述了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老太太雖然覺得這些事根本不足以託付終身,可她也曾年輕過,也曾幻想過屬於自己的兒女情長。
她能明白,對一個十七歲的姑娘講世道險惡、講人生艱難,她根本聽不進去。
不是孫女不懂事,也不是這孩子傻,人在不同的年紀,眼裡看出去的世界本就不一樣,老太太口中的砒霜,都是年輕孩子嘴裡的蜜糖。
面對這樣的事,若不願強行約束,那就放手讓孩子去闖一闖。
“照我的脾氣,該對你說,將來吃了苦別來找我哭,將來受了罪也別想往家裡跑。”老太太嚴肅地看著孫女,“可我捨不得,你是我親手養大的孩子,看著你從那麼一丁點兒,出落得亭亭玉立,我怎麼捨得你在外受委屈。”
韻之眼裡含著淚,緊緊咬著雙唇,才不叫自己哭出來。
老太太說:“我幻想過無數次你出嫁的光景,我想著你躲在我懷裡,紅著臉兒笑著給我說未來姑爺有多好,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你還沒出嫁,人家還沒正經提親,就要先落淚。”
韻之搖頭:“奶奶,不是的……”
老太太沉下心道:“閔家的人再難纏,我也不把他們放在眼裡,料想沒人敢欺我的孫女,可我管不住閔延仕的心,我不知道他會不會欺負我的孩子。”
韻之哽咽道:“奶奶,我想做對他好的那個人。”
老太太無奈地一嘆,伸出手讓孫兒來懷裡:“我知道,奶奶都知道。”
此刻西苑已開席,但老太太遲遲不來,三夫人沒有受孃家嫂嫂的影響,一回來便與賓客談笑風生,將女眷們照顧得妥妥當當。
扶意領著妹妹們坐在一旁,映之輕聲說:“三嬸嬸可要重出江湖了,嫂嫂,三嬸嬸人雖好,但性情還是急躁了些,往後為了針為了線的,還得和母親和二嬸嬸她們吵起來,您夾在中間,可要小心些。”
扶意笑了,想起方才的光景,實則三嬸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