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體面,好在金將軍不在,主家有老太太坐鎮,也算過得去。
夜裡,金夫人帶著兒子告辭,三夫人親自送出來,做嫂嫂的也不知體貼小姑子懷著身孕,竟是拉著她說了一路的話。
“你侄兒沒福氣,頭一個妻子就那麼病死了,後來一直沒謀上好人家。”金夫人說道,“如今你哥哥飛黃騰達了,加上你這位公爵府三夫人的姑姑保媒,金家要開枝散葉,總算有了希望。”
三夫人聽這話不對勁,試探著問:“嫂嫂可是看上哪家姑娘?”
金夫人笑道:“你侄兒那模樣,我也不能強摘鮮花往他身上插,我是個實在人。”
三夫人鬆了口氣,恭維著:“您說的什麼話,浩天多好啊。”
可嫂嫂話鋒一轉,抓著小姑子的手說:“她姑姑,薔兒模樣可不賴,她和你長得最像,是個小美人兒。我想著,你們府裡好幾位公子哥兒,只有老大成了親不是,不如我們兩家,親上加親?”
三夫人乾笑一聲:“二房的老二跑了,您還不知道吧,至於平理,他和薔兒是嫡親的表兄妹,這家裡是不興嫡親表親結親的,我也不好違了祖訓。小的才十一歲,如此一來,可就剩下大房的老三了。”
金夫人連連點頭:“我可瞧見了,一表人才,人前一站那氣派。”
三夫人後悔邀請侄女在家住下,這下要攆也難,哪裡想得到,孃家人這樣不自量力,打起公爵府的算盤。
當年她能嫁入祝家,是仗著祖輩積下的名望,可自從她來了祝家,孃家門庭便是一落千丈,朝廷上不受重用,私家產業敗的敗、賣的賣,才招惹得這府裡兩位嫂嫂橫豎看不起她。
因此到了下一代,三夫人再怎麼顛三倒四,也不敢拿孃家的人來撮合這府裡的孩子。
“人家可是長房嫡子,您是不知道吧?”三夫人道,“前陣子皇上給做主的,說是當年佛祖託夢,大夫人命中只這一個兒子,要保全他平安長大,就不能告訴世人他的來歷,這才當撿來的養在家中。哎,說來話長,總之,這家的老三,將來是要繼承爵位的。”
金夫人聽得驚訝不已:“當真?那豈不是金山銀山都……”
三夫人嗔道:“您說什麼呢?”
可嫂嫂卻來了勁兒:“你的親侄女當了將來的主母,對你對外甥可都有好處啊,她姑姑,這你去試試看,不成就不成,成了豈不是天大的好事?”
三夫人心想,什麼叫不成就不成,她去碰一鼻子灰,往後可別想在這家裡抬頭做人了。
金夫人見小姑子很不情願,冷笑一聲:“你哥哥如今可是封了二等候,那可是一等一的富貴,侯府千金嫁公府公子,天造地設的般配。”
三夫人說:“這些日子說親的,把家裡門檻都踏破了,上至公侯王爵,下至富賈名流,您以為就咱們家薔兒金貴?”
金夫人哼笑:“不必拿話搪塞我,我們在京城住的是皇上賜的宅子,往後長久了,更不靠你什麼,我這兒是為你和外甥著想,你不樂意就不樂意,說那一車子話做什麼。”
三夫人可不是任人捏的軟柿子,就因為孃家家道中落,害她在這裡受了多少閒氣,見嫂嫂言語不善,她也沒了好臉色:“既是如此,哥哥嫂嫂就自己想法子,祝家可真是金山銀山的堆著,十輩子都花不完,你們可要趕趟,別叫人爭了先。”
她說罷,撂下“送客”二字,扶著婢女轉身就走。
待回到西苑,見女兒和她表姐坐著說話,立刻將慧之拉到身邊,沒好氣地對侄女說:“姑姑不留你了,這家裡男兒多,你一個姑娘家留下不成體統,你娘在門外等你呢,走吧。”
金薔兒還想懇求幾句,西苑的下人可不是心慈手軟的,不由分說就把她送出去。
慧之不明白緣故,問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