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府裡,胤禛才剛剛到家。
得知毓溪已經睡下,便沐浴更衣,獨自在書房用功。
然而心裡惦記著出征後,該如何兼顧習字唸書,若是二三十日不握筆,即便舉得起千斤錘,寫字也要抖三抖,筆下功夫一天也不能荒廢。
“小和子,姨母曾送我一套用羊毛氈卷著的關東遼毫,你收在哪裡了?“
他想起有合適帶出門的筆墨,便嚷嚷小和子進來,不想晃進門的,卻是嬌弱纖瘦的身影,人家眉眼彎彎地笑著:“小和子成日裡跟著你,四阿哥都不叫人家歇一歇嗎。”
胤禛一見毓溪,心裡便歡喜,關心道:“不是睡了嗎,怎麼又過來了,可是我吵醒你了?”
毓溪放下手裡的食盤,將一碗銀耳羹送到丈夫面前,應道:“我狠狠睡了兩個時辰,夢都不曾做,醒來腦袋不疼不暈,渾身都是力氣,自然要過來看看你,剛好他們備了宵夜。”
胤禛擔心:“我聽下人說,你這些日子白天總犯困,為何不宣太醫?”
毓溪笑意盈盈:“你瞧瞧我,像是病了的人嗎?”
胤禛仔細地看了又看,搖頭道:“氣色確實比夏日裡還好,往年入秋,倒是要咳嗽幾聲。”
毓溪順手整理桌上的字帖,說道:“若有不好,青蓮早報上去了,等不及你擔心的。”
胤禛安心了,大口吃下銀耳羹,還聽毓溪說,出征路上要用的筆墨紙硯,都已經為他準備好,正是帶了姨母送的那一套筆,要他這幾日放心應付皇阿瑪和朝廷的事,收拾行李這些,絕不會有疏漏。
毓溪說:“阿瑪從前常年出征,路上要用的東西,我早就熟悉了。而我又是最瞭解你的,你想要什麼其他東西,我都知道。”
胤禛心裡高興,不禁笑意深深地說:“有一樣,是你不知道。”
毓溪卻睨他一眼,在丈夫肩頭輕輕落下粉拳,嗔怪道:“胡鬧,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你本不是這樣的人,沒得叫人聽去了敗壞你。”
胤禛立時嚴肅起來,抱拳道:“福晉教訓的是,是我輕浮了。”
毓溪滿眼不捨,但努力揚起笑容,說道:“路上千萬照顧好自己,等你平安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