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肢被死死按住,八福晉卻感受到臀部本能地順勢翹起,分明這樣才是不雅的,分明這樣才是不合規矩的,這些婆子們根本不是在教導她禮儀,是要羞辱她,折磨她……
怒火、恥辱和不甘,到底是衝破了理智,就在那婆子鬆手的一瞬,她掙扎著起身,反手一巴掌扇在嬤嬤的臉上,斥罵道:“下賤奴才,你也配碰我的身子?”
屋內一陣死寂般的安靜,捱打的嬤嬤捂臉瞪著八福晉,邊上幾個一時也沒轉過神,而府裡伺候的丫鬟們,都看呆了。
八福晉緩緩站起來,但膝蓋的痠痛,要她不得不找地方扶著才能站穩,她將目光掃過這屋裡每一個人,可再想要大聲呵斥,就怎麼也張不開嘴了。
邊上兩位嬤嬤,要去攙扶捱了巴掌的那位,可她卻推開同伴們的手,怒道:“去稟告惠妃娘娘,沒有惠妃娘娘的處置,我今天就不起來了。我伺候過那麼多娘娘公主們,今兒真真是頭一遭,冒犯了福晉,我有什麼資格起來。”
“老姐姐,罷了吧……”
“去啊,去稟告惠妃娘娘,該如何處置我,打板子跪磚頭,老奴都認了,只要惠妃娘娘說句話。”
邊上的小丫鬟,趁嬤嬤們拉扯的功夫,偷偷溜出去,一口氣奔來八阿哥的書房。
當胤禩聞訊趕到,眾人攙扶著捱打的那位嬤嬤,就要一起回宮,可她們這一走,家裡的事必然會傳出去,到時候他和妻子都會成為笑話。
惠妃既然派來如此刻薄難對付的嬤嬤教導新婚夫妻,就等著有這一天,好出師有名責罰、警告,乃至脅迫他們,惠妃對自己嫡親的兒媳婦都那麼無情無恥,怎會對養子夫妻有半分憐惜。
嬤嬤們見八阿哥來了,似乎算計著八阿哥若肯低頭,她們多少能放一馬,而胤禩也徑直走來妻子的面前,問她怎麼了。
霂秋滿眼的哀怨悽楚,聲音微弱地解釋:“她壓著我的腰,逼我做出粗鄙的舉止,還要責備我行為不雅,恥笑我有人生,沒人養……”
胤禩怒氣衝頂,這些嬤嬤明著是欺負新福晉,實則就是不把他這個皇阿哥放在眼裡,他轉身怒視那些婆子:“好,我隨你們一同回宮,請娘娘們示下。”
這些嬤嬤都是宮裡有資歷的老人,在森嚴刻板的宮規之下,經手教導的不僅是八福晉這般年輕的新媳婦,還有新進宮的常在答應,乃至出嫁前的公主,都受過她們的指教。
不同的是,其他人或有地位尊貴的娘娘撐腰,或有富貴大方的孃家扶持,不是體面就是金銀,自然能讓這些嬤嬤和顏悅色、客客氣氣地教授規矩。
可八阿哥夫妻倆,一無所有,哪怕胤禩一早就打點了賞錢,也沒叫誰放在眼裡,更何況她們此番來,就是別有目的,要狠狠磨光小娘子的稜角,好將八福晉教得對宮裡主子們言聽計從、逆來順受。
偏偏遇上了刺頭,偏偏卑微到了塵埃的新娘子,第一次做出了反抗。
平日裡,成家的皇子無召,不得隨意出入後宮,今天八阿哥來了兩回,少不得有訊息傳出去,當胤禛從提督衙門出來,小和子一面攙扶主子上車,一面告訴他:“八阿哥又進宮了,這都兩回了,怕不是什麼好事兒。”
胤禛道:“該是給胤禟找藥去了,傷口雖不深,可也有兇險,得虧是竹箭,若是鏽鐵的箭頭,恐有性命之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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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和子應道:“難怪皇上罰那麼重,居然一年不叫十四阿哥碰弓箭,十四阿哥如何忍得住。”
胤禛罵道:“混賬東西,九阿哥的命重要,還是十四練弓箭重要?”
小和子憨憨一笑,伺候主子坐穩妥後,就策馬往宮裡去,當胤禛在乾清宮與皇阿瑪商討九門關防之事時,毓溪比他更早得到了後宮的訊息。
據說八阿哥帶著八福晉進宮,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