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額娘應許,胤禵便滿屋子打量,眼底盡是期待和好奇,就是不好意思開口問,有沒有給他帶好東西回來。
知子莫若母,德妃笑道:「都在你屋裡放著呢,皇阿瑪給的、三姐姐給的,還有十三哥給你捎回來的。」
胤禵高興極了,想走又覺著不合適,德妃拍了拍他的腦袋:「去吧,先看一眼,一會兒過來陪額娘用膳,吃了飯再琢磨。」
少年郎飛奔而去,德妃剛要阻止,可想兒子一年到頭也沒這樣快活幾回,還是少些約束的好,如今都懂得不能再亂闖姐姐們的臥房,其他的道理還能不明白嗎。
於是不再計較,徑自坐下用膳,就見綠珠從延禧宮回來,稟告道:「主子,貴人來過節,但說請娘娘不用太照顧她,讓貴人自個兒坐邊上就好。「
德妃拿起筷子,無奈地笑道:「她這脾氣,就隨了她吧。」
不多久,胤禵捧著一套新馬鞭,興奮地跑進來,大聲問額娘:「這是十三哥給我的嗎」
德妃道:「是五姐姐在盛京給你買的,她好大的膽子攛掇你五哥帶她去逛集市,買了這套馬鞭回來,要給你使。」
胤禵喜不自禁,樂呵的模樣將眾人都逗笑了,又捧著盒子跑去姐姐屋外,大聲喊著:「姐,多謝了。」
屋裡正喝粥的溫憲,被猛地嚇了一跳,可聽著弟弟那麼高興,又好生得意,直笑得眉眼彎彎。
「我去看看胤禵。」
「去吧,我自己能吃,你陪額娘和胤禵就好,別忘了向他顯擺顯擺咱們一路的見聞。」
「姐姐又欺負人……」
可是,小宸兒去了沒多久又回來,說胤禵怕姐姐寂寞,非要她來陪著,還說他原先使的馬鞭很不趁手,問內務府要了幾個月沒見著影子,還是姐姐最疼他。
溫憲放下勺子,奇怪地問:「十四阿哥要新馬鞭,內務府居然不給麻溜地辦了,敢拖他幾個月」
小宸兒說:「興許是年頭上內務府整肅清算,他們如今做事一板一眼,照規矩咱們要一件東西,的確沒那麼快送來的,也就是怕皇阿瑪生氣,不敢輕慢永和宮,才格外殷勤。」
「那輪到十四的事,怎麼不殷勤了。」
「姐姐別生氣啊,回頭派人去問問就是了。」
溫憲卻皺起眉頭,氣呼呼地說:「別是老九在裡頭搗亂,等我明日去內務府問他們。」
小宸兒忙勸:「身子才好些,可不敢折騰,後天咱們還要過節呢,到時候四嫂嫂來了,弘暉念佟來了,不一起玩兒嗎」
溫憲正經道:「就是要一起玩兒,我去內務府問他們要呲花來。」
要呲花也好,教訓內務府的奴才也罷,不急著這幾天,小宸兒不敢讓姐姐折騰身子,到底還是告訴了額娘。
德妃親自來勸,對女兒曉以利害,眼下皇祖母和皇阿瑪都不在家,安安穩穩等聖駕回鑾最重要。
她耐心地開解閨女:「若是你四哥管著紫禁城內的關防,額娘倒也沒那麼多顧慮,可眼下是八阿哥擔責,你跑去內務府鬧一場,讓八阿哥向著哪邊好呢,豈不是給他添麻煩」
溫憲軟綿綿地窩在額娘懷裡,生氣地說:「胤禵只有我能欺負,外頭誰也不許怠慢他,您這兒子真真窩裡橫,一根馬鞭要了幾個月要不來,居然都不吭一聲。」
德妃輕撫著女兒,笑道:「是啊,胤禵的性子,額娘越發猜不透了。他本該是鬧騰的,不願受委屈的,可為什麼有些事又能不動聲色地忍耐下來。」
溫憲嫌棄道:「定是困在宮裡沒日子騎馬,他也就懶得去催了。」
德妃笑而不語,心中卻想
,她似乎太小看胤禵了,曾經還說小兒子將來是會挑差事的,是無法像他四哥那樣沉住氣到各處磨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