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出纖纖手指,要四阿哥替她吹一吹。
胤禛胡亂吹了幾下,摸著妻子的手,說道:“我沒什麼秘密,這幾天和你商量時,就提到過了,我懷疑十四是故意射傷胤禟。”
毓溪也正經起來,說:“你當面問弟弟了?”
胤禛道:“不算當面問,只是那天送他回永和宮,我說了句,他們兄弟姐妹若有什麼事,我必定為他們討公道,哪天他長大成家自立門戶,才可以自己做主。往後任何事,哪怕要找人報仇,都必須經過我,不用處處忍讓,他可以憑本事為自己討公道,但必須先告訴我。”
毓溪問:“十四怎麼說?”
回憶那日的光景,又想到弟弟今天的許諾,胤禛笑道:“他答應了,答應就等同是承認了,射傷胤禟,絕非意外。”
毓溪沒說什麼,繼續吹指甲,胤禛回過神來,便問她:“你們呢,你們有什麼秘密?”
“我也早就說了,嫂嫂和叔叔能有什麼秘密,胤禵一年大似一年,很快我們連見面都難了。”
“難道是胤禵扯謊?”
毓溪歪著腦袋問:“也許弟弟誤會了,以為我說過什麼,就成了秘密?”
胤禛道:“那日是你帶著他在別處等候發落,你們沒說話?”
毓溪便連弟弟吃了幾塊薩其馬都數出來,一臉無辜地問:“還有什麼,四阿哥,我真的不知道了。”
胤禛道:“還不老實?”
毓溪反而生氣了:“那就請四阿哥將我送交宗人府,什麼意思,我當嫂嫂的,和小叔子有的哪門子秘密,胤禛,你可別太過分了。”
少見妻子動氣,胤禛被唬住了,趕緊哄著道:“這不是玩笑嗎,怎麼還急了?”
毓溪沒好氣道:“一回來就盯著我問,青蓮在你也問,真不避諱。將來十三十四大了,索性不要見面,不然外頭還不怎麼樣,你先質問起來,我可受不起。”
“我錯了,是我錯了,可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那我和胤禵什麼都沒說,你信是不信?”
胤禛沒法子,哄著媳婦道:“信了信了,不生氣,我該謹慎才是,弟弟們是一天天的大了。”
毓溪稍稍鬆了口氣,舉起手一面吹著指甲,一面扯開話題,問起了四公主出嫁後,胤禛去九門當差的事兒。
所謂秘密,說出來就不是秘密,告訴任何一個人,都不再是秘密,不論長輩們和胤禛如何推算十四弟那日的行為是什麼目的,毓溪也不會說半個字。
便是那天,弟弟向她坦白,就是故意射傷胤禟,哪怕射殺了他也不怕。
胤禵說,九阿哥不是頭一回欺負兄弟姊妹,他的八姐姐,也就是十三哥的同胞妹妹養在翊坤宮,時常被斥罵羞辱,見了七姐姐也會故意兇她嚇唬她,背地裡還叫七哥是瘸子。
胤禵說,他恨九阿哥,並不是因為五姐姐捱打哭了才恨,是他居然說五姐姐去書房是髒了聖賢之地。
毓溪這會兒想起來,還是會忍不住笑,他們的弟弟當時生好大的氣說:“我姐姐怎麼會髒呢,他才髒呢。”
“你笑什麼?”此刻,胤禛低下頭,看懷裡的妻子,“笑我?”
毓溪搖頭,晃了晃手指:“漂亮吧,我瞧著歡喜。”
這事兒,答應了弟弟不說,毓溪就不會再提,但胤禵也答應她了,再也不會將箭矢對準自己的兄弟,除非有一天,他們竊國叛君,犯下十惡不赦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