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下午,段興宇都心不在焉,時不時地去落地窗邊掃視一圈,搜尋女孩的身影。
可是陸微微一直沒有出現。
他也知道,幾個兄弟面上沒說什麼,但心裡無一不是在嘲笑他。
段興宇沉不住氣,給陸微微發資訊,問她為什麼沒有過來泡溫泉,得到的結果卻是...她家裡有事,提前離開了西鷺嶺雪山。
段興宇正要假惺惺地關心她幾句,卻不成想,關切的話語發出去,竟然收到一個被拉黑的感嘆號。
她居然把他刪好友了。
段興宇面子是徹底繃不住,放下手機,喃喃地罵了聲:“媽的,耍老子啊。”
寂白看著段興宇一整晚陰沉的臉色,還挺痛快。
目前事件的進展她還是很滿意的。
陸微微沒有機會綠了蔣仲寧,而是跟他和平分手,蔣仲寧即便是難過一陣子,但不會遷怒旁人,更不會把段興宇這王八蛋揍了。
這樣他就不會退學,不會被起訴,更不會去坐牢......
寂白覺得,這件事是她重生回來,幹得最乾淨利落、漂漂亮亮的一件事了。
晚上,她有些不放心蔣仲寧,給謝隨發了一條資訊,問他現在在哪裡。
謝隨的回覆也相當及時:“酒吧街。”
“又喝酒?”
“仲寧分手了,我陪他幾杯,不喝醉。”
酒吧裡,謝隨看著手機螢幕,嘴角不自覺地彎了起來,那一句“又喝酒”,分明就是在關心他。
蔣仲寧紅著眼睛望了望謝隨,謝隨的笑容立刻沉下去,故作悲傷地喝了一杯,然後拍拍他的肩膀:“女人而已,不重要。”
坐在另一側的叢喻舟很想說,不重要,你別看到小白的資訊就笑得跟條狗似的啊。
不過他估摸著說出這話會捱揍,還是嚥了下去。
謝隨順手給寂白髮了一個定位,卻沒想到二十分鐘後,她竟然真的來了。
風景區的酒吧比較規範,都是很有小資情調的清吧,歌手在臺上安安靜靜地唱著民謠調子,客人也坐在各自的位置上聊著天。
謝隨不經意間側過頭,看到女孩從門邊走進來。
她穿著白色的羽絨服外套,進來的時候帶進一身風雪,撥出白白的霧氣,髮梢間綴著幾片雪花瓣。
寂白在蔣仲寧的身邊的空椅子落座,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她也沒有想好要說什麼,難過的人其實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因為別人很難體會當事人內心的感受,說什麼都是蒼白無力的。
蔣仲寧喝了不少酒,眼睛也有些紅,他看到寂白過來,越發難受了,很多情緒對著一幫男孩子無法發洩,但是對著女孩,蔣仲寧故作堅強的那一面崩壞了,拉著寂白訴說內心的苦悶——
“我知道她想住五星級酒店,我也說了,可以住,我自己掙了錢,可以讓她住,可是她又不願意,她說她不想只是僅僅為了體驗去住好的酒店...”
寂白明白陸微微心裡的掙扎,她想快速提升自己的消費檔次,而此時此刻的蔣仲寧無法實現她的願望。
“我什麼都可以給她,我掙的錢全給她用,她還是嫌我。”
“如果你能振作起來,她一定會明白自己錯過了什麼。”
蔣仲寧又給自己倒滿酒,同時又拎來杯子,給寂白也倒了小半杯:“小白,就衝你這句話,我敬你。”
謝隨伸出手,慢條斯理地兜開酒杯:“未成年不喝酒,我代她。”
叢喻舟笑了笑:“你是人家爸爸啊還是人家男朋友,管這麼多?”
“是啊,你喝你的,小白喝小白的,除非小白認你當爸爸。”
“人家有爸爸,幹嘛要認隨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