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挑眉看著他:“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模樣,好像條狗啊。”
“我是個遭人恨的私生子,跟你們這些正經的少爺小姐不一樣,老子要什麼都得自己去爭。”
寂述聳聳肩,無所謂道:“小白讓我過得很好,至少比以前朝不保夕的生活,好太多了。”
寂靜漫不經心道:“是啊,私生子成了寂家說一不二的大少爺,是過得挺好,還養了個沒家的窮姑娘,還在唸高中吧,你真行啊,四處花天酒地玩女人,卻還能忍得住從不去看她,是為了保護她嗎。”
寂述的手忽然猛地攥緊了拳頭,卻還是笑著說:“老子女人多得很,你說的是誰啊。”
“她叫小棠吧,她哭的聲音很好聽,哭著喊程述哥,聽得我心都要碎了。”
程述是他回寂家之前的名字,隨母姓,回來之後才改成了寂述。
只聽“砰”的一聲巨響,寂述已經踹翻了面前的茶几,氣勢洶洶地朝著寂靜走過來,掐住她的脖子:“你敢動她一根頭髮!老子弄死你!”
顧長生跨步上前,護住了寂靜,冷聲威脅:“離她遠點。”
寂述完全不復以往泰山崩於前而臨危不懼的輕狂模樣,他心底最敏感的神經被寂靜狠狠地戳到了。
他宛如野獸般怒火中燒,恨不能將她撕碎了。
“我不會動她。”寂靜看了看時間:“今天晚上八點,寂氏集團郊四區廢棄的廠房裡,叫上寂白,就你和她兩個人,過來咱們清清總賬。”
病房裡,寂老夫人茫然地看著劍拔弩張的孫子和孫女,有些不安:“不要吵架,不要吵架啊。”
寂靜扶著輪椅滑到老太太身邊,拍了拍她的手:“奶奶,放心吧,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塵歸塵,土歸土,就再也不會吵架了。”
她冷冷地看了寂述一眼:“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把寂白帶過來,沒問題吧。”
“今天晚上謝隨有總決賽,她...她現在在山上,三個小時...不行的。”
寂述關心則亂,嘴唇都哆嗦了。
寂靜嘴角揚了揚,冷聲道:“她要是不來,你當初送我的hiv病毒針,我就還給你最在意的人了,很公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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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白剛走進熱鬧的比賽候場區坐下來,便接到寂述打來的電話:“我他媽...寂靜抓了我姑娘!四區廠,現在跟老子去救人!飛機,你私人飛機呢,快叫過來...”
寂白皺眉:“別慌,說清楚,你什麼姑娘被抓了?”
“小棠,我妹妹,不是,我女朋友...她眼睛不好,我說了我要照顧她一輩子...她被寂靜抓走了,她說要給她打艾滋...”
寂述已經徹底崩潰了,他聲音裡帶著憤怒的顫音:“不解釋了!你現在馬上給我過來!三個小時之內,你要是不來,下半輩子老子就算死,也要先開車撞死你男人!”
“砰”的一聲響,他不是掛電話,他是直接把電話擲出去了!
“……”
寂白第一次見寂述急成這副模樣,過去他們經歷了不少兇險的情形,哪怕是命懸一線之際,這男人也能談笑風生,輕鬆應對。
可見這次,寂靜是真的拿捏住了他的死穴命脈。
寂白知道,寂靜一直隱忍不發,就是在等這最後的一刻,她必定做了最周全的準備。
繼承權是肯定奪不回來了,寂靜唯一的選擇,就是玉石俱焚。
如果寂白真的過去,只怕凶多吉少。
但是她不可能不管寂述,這兩年,雖名為合作,但這位三哥真的幫她擋了很多“刀子”,是把命都賣給她的交情,所以她絕對不能在這個時候賣隊友。
比賽馬上就要開始了,不遠處,一身賽車服的謝隨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