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能聽到他們說笑的聲音,在他看來這就是故意刺激自己。
他回到家,劉紅花沒去上工,還在家裡咒罵,看到他回來,就問:“他咋說?水桶扁擔要回來了沒有?”
昨晚沒要回來,今早她又逼著程如海去要,程如海自然不敢直接去找閆潤芝搶。
程如海沒好氣道:“真是女人家頭髮長見識短,就記掛水桶扁擔。”
劉紅花氣道:“那是咱家的我怎麼不記掛?他說是他的就是他的?他趁著咱們不在家,就打碗兒一個女孩子在家的時候給拿了?我還說他想來耍流氓……”
“你可別胡咧咧。”程如海趕緊打斷他,“你說點什麼不好,你渾說。”
程如山那小崽子是能讓人家冤枉的?他最受不了人家冤枉他。
小時候有人家石榴被隔壁偷了幾個,他們不知道就指桑罵槐地罵程如山,氣得程如山翻牆進去把所有石榴都丟下來砸個稀巴爛。
還有人家雞跑出去撒歡不回家,也罵程如山偷了給閆潤芝補身子,那小崽子聽見人家罵他,直接沖人家去把三隻雞全給擰斷脖子,還順手拿走一隻回去吃。就算後來捱打、挨鬥,他不但不改,反而更厲害,結果村裡人都不敢惹他了。
你要說他對打碗兒耍流氓,只怕他根本不管是不是他侄女,真給禍害了呢?
劉紅花罵道:“他敢,他敢,還有沒有王法了?我不管,你去把水桶給我要回來。你說我們住大院子寬拓得很,多舒服,你為什麼弄成這麼個破屋子住?你等著看吧,下雨還得漏呢。”
她每次吵架就翻後賬,永遠不說眼前的事兒,總是抓不住重點,程如海也無奈。
“你小心他來找你算賬,你還管他要水桶。”程如海覺得頭疼。
“他算什麼賬?分家不是算得清楚的?我們也沒佔他便宜,他倒是多佔了好幾間屋子。”劉紅花搬過來以後就處處不順,真是倒了血黴的感覺。
“你把家裡雞蛋都藏起來,不給那倆孩子吃,大冷天你給他們喝冰水,大夏天吃餿飯……”
“放你孃的屁!”劉紅花惱羞成怒,“胡說八道,他們娘自己看著不管,關我什麼事兒?”
“反正他要是聽別人胡說,不管是不是真的都當真。到時候他要是來鬧,你能管得了他?”程如海氣悶道。
“那不是還有大隊,有政府?有公安局?你趕緊去公社跟福貴大爺說說,讓福貴大爺派民兵來,給他抓去,看他還敢抖擻的。”
劉紅花被男人一說也有些害怕,她雖然沒敢明目張膽地打那倆孩子,沒打出傷來,但是揹著大人做的事兒也夠人和她算賬的。把倆孩子的棉衣偷點棉花下去,把倆孩子的口糧剋扣一半,夏天故意把壞掉的飯菜給倆孩子吃……
劉紅花雖然嘴上不承認,可她卻不敢細想。
後來閆潤芝知道她苛待孩子,說了絕情的話,咬著牙搬出去住窩棚。
要是那殺星真上門……劉紅花不由得打了個激靈。老天爺怎麼這麼不開眼,那壞種咋就不死在外面?回來就回來,你潦倒點也就算了,幹嘛還一副得了勢的樣子?
這個混蛋要是發昏起來,六親不認的,他敢殺人!
“他爹,你可想想辦法,怎麼弄?”
程如海道:“我想和他說說話,喝點酒,拉攏拉攏感情,誰知道他們關了門不讓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