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
郭豔秋瘦了很多,一雙眼睛現在慣性紅腫著,她也不是故意哭,可不知道為什麼,總是能觸景生情想起過去的事兒。他雖然帶著傻樣,回想起來卻都是歡樂甜蜜。
她對姜琳道:“其實我也不難受了,我已經做好準備,就算他一輩子不……”
“別瞎說。方大夫說過的,他一定會醒過來的。”
呂航和何亮轉回來,方澄霞給了很多照顧,組織大夫會診、治療等,都非常周到。
郭豔秋卻認為是方澄霞安慰人而已,不忍心家屬希望破滅放棄治療。
姜琳鼓勵她,“其實呂航是有感覺的,他能聽見什麼,只是不能動不能說而已。我看了不少外國的案例,有這種類似昏迷沒有知覺的病人,其實是能聽的。我們要多用聲音刺激他,給他講每天發生的事兒,開心的事兒,講過去的事兒,這樣可以喚起他的感覺。”
郭豔秋點點頭,“好。”她握住姜琳的手,“琳琳,謝謝。”
千言萬語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是一句謝謝能表達的,可除了這句話,她說不出別的,也給不出什麼實質的感謝。
姜琳:“咱們不要見外,有什麼需要,只管開口。”
呂航不是軍人,就算有韓司令發話可以照顧,醫藥費並不能全免。郭豔秋不肯讓呂航爸媽挪用紡織廠的錢,所以經濟有些吃緊。
姜琳把自己家能動用的一些錢都交到呂航的醫院賬戶上,用來給他治病。因此大寶小寶都覺得她沒錢,想給她錢花。
坐了半個多小時,她和郭豔秋說話,讓程如山跟呂航說說話。
程如山看看躺在那裡無知覺覺的呂航,並不覺得說話有什麼用,不過既然是姜琳要求的,他也不會違逆。
他坐在呂航旁邊,看了一會兒,“睡夠了就起來,還有許多事要做。”
姜琳:“……”
她看看錶,就和郭豔秋告辭,安慰的話不必多說,大家都祈禱呂航能醒過來。文生、大寶兄妹三個都隔三差五來看他,給他念書聽。
姜琳雖然給郭豔秋打氣,可擱在心頭的陰影還是沉甸甸的,因為呂航可能再也醒不過來。
以現在的醫術,如果他一直昏迷,可能堅持不了很久的。
離開醫院大樓,姜琳坐上車,表情是無奈和氣憤,“壞分子猖獗,就是有關部門失職。老百姓罵他們也是應該的。”
程如山握了握她的手,想幫她平復心頭的怒氣。
姜琳真的很生氣,這是一種怨氣,作為普通人的無力和抱怨,“這以後出門最好戴頭盔,免得冷不丁被人敲一棍。騎腳踏車也不安全,可能會被割脖子,開車可能從天上掉石頭砸破頭!”她越說越生氣,眼淚都流出來,“我還得囑咐大寶小寶他們,不能再開車出城玩兒,萬一遇到劫路的。”
自從知道呂航跟何亮出事,她見面就叮囑大寶小寶不許出城,更不許走夜路,哪怕大寶小寶現在很厲害,在她眼裡還是一開始那倆讓她心疼的小孩子。
一想到那些混蛋天殺的不知道藏在哪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可能害她兒子或者別的什麼人,她就揪心的疼。
程如山傾身抱住她,輕輕撫摸她的脊背,溫聲道:“別怕,會好的。我保證。”
只要多方施壓,省公安廳會重視,派出更有能力、手段強硬的幹部去縣公安局、鄉鎮派出所坐鎮取代那些無作為的公安幹部,嚴厲打擊地方流氓混混,不出一年,社會治安定會為之一清。
程如山帶姜琳回去,路上她比較沉默,不像以前那樣和他說說笑笑,他看在眼裡更覺心疼。
唯一的安慰,在他面前她不需要裝堅強,也不需要強顏歡笑,不高興就是不高興。她向他袒露最真實的一面。
他握住她的手,“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