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摸了摸她的被窩,鋪位涼涼的,她的腳也冰涼。他便脫了鞋子坐上去,把她的腳放在自己懷裡替她暖暖。
姜琳感覺到熱源,就下意識地往下蹭,往他身上靠,那樣子不蹭到他懷裡來就不肯罷休的。
程如山被她蹭得心裡軟軟的,索性脫掉棉襖穿著毛衣側身躺下。軟臥的鋪位比硬臥的鋪位寬敞,他側著勉強也能躺開。
他剛躺下,她便感受到熱量的召喚,立刻鑽進他懷裡,腳放在他雙腿之間暖呼呼的,腦袋拱著他胸口,小手鑽進他線衣裡摸來摸去找個舒服的位置。熱乎乎的吸引著她貼得再緊一些,無意識地蹭蹭,最後終於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
程如山被她蹭得心裡軟得一塌糊塗,某處硬得無比脹痛,簡直就是甜蜜的痛苦。
他們在火車上睡了兩個晚上,第三天一早就到市裡下車。
下車之前,同車廂有經驗的人就讓姜琳和姜興磊全副武裝起來。
“閨女,好好裹著,要不,凍得你直哭!”
“凍僵了千萬別揉鼻子搓耳朵,會掉!”有人逗他們。
終於下車。
在車上的時候姜興磊半真半假地叫著說冷,好冷,怎麼越來越冷,結果一下車吹著外面冷硬的罡風,冰冷的空氣帶著無比霸道的力量,一下子突破他重重保暖防線,瞬間凍了個透心涼!
“媽呀!”他下意識地轉身就要回到火車上去。
程如山一把將他抓回來,“你去哪裡?”
姜興磊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睫毛、額前碎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自己的哈氣給染白凍住,雖然帶著棉帽子,可鼻子還是立刻就提出抗議,太特麼疼了,痠疼得要摳下去的感覺。
姜琳來之前程如山特意給她準備了裝備,棉褲外面還有護膝,部隊發的最厚的棉烏拉,上面穿著新棉花絮的厚棉襖,外面是軍大衣,脖子上戴著羊毛線套脖,頭上戴著羊皮帽子,然後再裹上羊絨圍脖。
貨真價實一個球。
姜琳步子都邁不開了。
再看程如山,他還是穿著那些衣服,不過披上軍大衣,戴上棉軍帽和口罩。
她和姜興磊裹得只露出眼睛,但是圍脖裡面被哈氣弄得溼漉漉冰涼涼的,著實難受。
程如山:“去轉車。”
他算好時間的,不需要再多等,直接趕上那趟去農場的火車。
姜琳裹得太厲害,走路都特別慢。
最後為了趕火車,程如山直接給她扛起來。
姜琳:!!!!
程如山扛著姜琳,拎著大包,姜興磊揹著被子和飯盒,都不如程如山走得快,中間還腳底打滑摔了一跤,幸虧揹著棉被穿得厚,也沒摔到。
熱情的路人立刻就把他扶起來提醒他小心腳下。
他們還要再坐四個小時的火車才能到農場,然後換汽車或者拖拉機或者什麼的去農場場部。
終於,晌午的時候,他們下了火車,從火車站到團部還有一段距離。
並沒有拖拉機汽車什麼的可以坐,這裡太冷,除非好手,開出來很容易熄火、凍住,最後他們搭了一輛馬車。
北大荒實際是一整個黑龍江農墾區,土地廣袤肥沃,是全國大糧倉,養活無數人口。建國後這裡開始墾荒,如今擁有110多個大型農場。
極目遠眺,天藍地闊,道路兩邊的土地一望無際白雪覆蓋,周圍散落著大片大片的白樺林。
可惜這會兒姜琳凍得只想趕緊去有暖爐的屋裡待著,渾身的血液都要被凍僵的感覺。
趕車的大爺穿著羊皮大襖、帶著羊皮帽子,揮著馬鞭,用很有韻律的聲音吆喝著兩頭大青騾。
騾子的頸上繫著銅鈴,叮鈴鈴,叮鈴鈴,清脆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