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荷花區域的時候,鼻埠腔裡都是特有的清甜氣息,她順手摘了幾片大荷葉。
程如山:“失算,我們不能進荷花區,一會兒迷路出不來,魚也釣不到。”他笑著把船劃出去,往空曠湖面去。
等找好位置,安靜下來,很快他釣到一條肥大的鱖魚。
姜琳:“好大啊。”怕不是得有五六斤?“要怎麼吃啊?”
程如山:“就在這裡吃。”
這裡?姜琳疑惑地看他。燈光星光水光一起映在他的眼睛裡,讓他眼神幽深如湖水,看得她有些心慌。
程如山:“我來收拾。”
他從划子的小船艙裡翻出一個盆一把小刀,還找出一個小炭爐,是漁民做飯或者熱酒用的。
他麻溜地把魚洗剝乾淨,然後片成幾大片,再用鹽和調料粗粗搓搓醃製。魚放在一邊,又把小炭爐生起來,用鐵釺子插著魚開始烤。漁民的小船上工具齊備,畢竟他們自己也會在這裡烤魚應付肚子。
很快魚片的香氣一陣陣地飄出來,只需要一點鹽巴,都不要別的調料就很鮮美。
他烤好一片就遞給姜琳,姜琳用荷葉託著,一邊吹一邊吃,嘶嘶哈哈吃得特別香。
“哈哈,我們揹著大寶小寶他們偷吃,好開心啊!格外香!”
烤魚真的好香,一點都不腥,只有鮮美和焦香,簡直好吃到沒朋友。
程如山笑了笑,又遞給她一片,看著她吃。
姜琳:“你吃啊。”
“我還不餓呢。”
那麼大的魚,姜琳一個人吃了多半隻,她驚訝地摸著肚子,沒想到自己這麼能吃!
她不吃了,程如山才吃掉剩下的。
等他吃完,還翻出一小罈高粱酒,拔開塞子,仰頭直接往嘴裡倒了一大口,頓時一股辛辣的酒氣彌散開來。
他又含了一口,看向姜琳,眼神問她要不要喝。
姜琳搖頭,笑:“還是不要喝了。”
程如山握住小酒罈,朝她俯身過去,姜琳往後仰了仰,他追過去,唇停在她唇邊,如果她繼續躲,他就不再追過去。
姜琳沒有躲。
他便抬手握住她的後腦勺,將唇印在她的唇上,認真又溫柔地吻她。
這是一個火辣又纏綿的吻,此時月亮從東邊爬上來,明晃晃地照著湖面,水光、月光,如同自然送給他們的賀禮,更添曖昧的氣氛。
姜琳醉了,一定是他渡給她的酒太濃烈,也許是他的體溫太熱,也許是他吻她太激烈,總之她有些暈。
這一夜的星光、月光、湖光、他清亮的眸光,這一夜的花香、魚香、酒香、他唇間的氣息,永遠地留著她的記憶裡。
……
第二日,程如山和姜琳先帶著大寶小寶一家去祭拜程榮之。打算有機會再把他的骨灰遷回去。
回來程如山跟農場買了一些河蟹、幾條大魚、各種魚乾、燻魚、鹹魚,還買了好些麻鴨蛋、臘鴨,再買一副扁擔、筐子挑著。
離開的時候,農場派車送他們去路口,搭便車、坐火車、搭車回家,到太陽落山他們回到村裡。
程如海這兩天等得那個心焦,他已經不是生產隊長,不能再偷懶,可他還是忍不住一趟一趟地去四合院看,去村口等,生怕爹回來錯過了。
被他這麼一弄,村裡很多人都知道程如山去接程家二爺回來。
在解放前,他們都習慣叫程家老爺子,程家大爺,程家二爺,雖然過去這麼多年,有些老人根深蒂固的還是這樣認為。
不少老人忍不住探頭探腦,或者等在路邊,想看看程蘊之。多少年沒見了,當年和氣俊秀的二爺,不知道現在什麼模樣。要是和他說大家不是故意的,不知道他會不會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