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依依:“你聾嗎?是讓我配合調查,沒定我的罪,我還會回來的!”
範慧媛:“那可得看你造化呢。”
她也看出來,昨晚兒孟依依找軍區的領導幫忙,今日人家程如山就找另外的人,還告到派出所去。
這下你也沒轍兒了吧!
這小夥子這麼不服軟,範慧媛覺得更投自己脾氣,怎麼也得加把火啊。
孟依依前腳剛出汽配廠的大門,就聽見大喇叭裡傳來範慧媛的聲音,“孟凱平、黃美妮的閨女孟依依,因為惡意詆譭其他知青亂搞男女關係、耍流氓罪、破壞別人家庭,現在如今被公安同志帶走審查。誰要是還聽信謠言,胡言亂語,這就是下場!我們汽配廠,堅決不允許有這種老鼠屎存在,破壞我們的團結。我們汽配廠的廣大婦女同志,向來是勤勞能幹、明白事理、團結友愛,不幹這樣齷齪的事兒。大家要時刻警惕這種居心叵測的人,散佈不實的謠言,中傷其他同志!”
孟依依氣得腳下一個踉蹌,還是一個公安扶了她一把才沒搶在地上。
這麼一吆喝,這下全汽配廠都知道了。
昨晚也就是姜家附近那一片人知道,一早她們忙著上班,也就和身邊的同事傳播一下。現在被範慧媛大喇叭一吆喝,全廠乃至鄰廠也都聽見了。
……
且說徐愛梅昨晚一宿沒怎麼睡著,一開始在腦子裡翻來覆去數落姓孟的一家,後來猛地想起女婿家成分不好。晚上只顧得敘舊解釋誤會,忘了這茬。
女婿家成分不好,那可影響孩子一輩子,上學、看病、當兵、招工處處都受影響。
她甚至和姜東漸商量,等女婿帶著倆孩子過來看看,實在不行,想辦法把孩子弄城裡來,在這裡讀書起碼不受歧視。
她尋思等閨女過來吃早飯就說說這事,她雖然不承認,可閨女嫁給一個成分壞的地主分子,她心裡還是紮根刺,總覺得或者認為別人會覺得是她逼閨女下鄉才這樣的。
等姜琳和姜興磊兩人說著話來家,正好說到程如山想辦法為家裡平反,如今他們是革命鄉紳,歸還抄走的房子。
徐愛梅聽著感覺背上卸掉一座大山似的,她問:“琳琳,你婆家真的平反了?”
姜琳點點頭:“是啊,要不我爹和大哥怎麼能回家?我沒和你們說嗎?”
昨天回來,她感覺自己一直在說一直在解釋,和爸說和媽說和哥哥嫂子說和鄰居說,自己都要變成車軲轆。
真是闢謠磨破嘴。
她以為自己說那麼多孟依依的事兒,應該也把平反的事兒順便說了呢。
徐愛梅看她一副懵懂的樣子,不再渾身帶刺,忍不住笑起來,“沒說這事兒。”
姜琳道:“那我可得好好和你們說說,他們可了不起呢。”
等吃完飯,她差不多也把程家那些故事說給他們知道。
姜東漸點點頭:“親家是好親家。”說不定是親家人好,才給閨女掰過來不再犯糊塗的。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尤其聽姜琳一口一個爹孃,他心裡居然酸酸的。
奇了怪了的。
徐愛梅卻是實實在在感覺自己心裡有些泛酸,閨女和婆婆感情比自己這個親媽可好得多,不過她也沒說什麼,畢竟她和閨女也沒怎麼親密過,自然也不會太嫉妒。只是自己閨女和婆婆比和親媽感情好,總會有些吃味兒。
吃過飯,家裡人上班的上班,上學的上學。
姜琳看大嫂拖著不走,遮遮掩掩地把一個手箱上鎖,她也沒覺得被冒犯,只是讓姜興磊陪她在附近溜達一下,比大嫂先出了門。
姜興磊雖然不愛勞動,但是腦子很活絡,對投機倒把之類的事兒門清兒。
“姐,我就是沒本錢,我要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