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
劉小霞拿破手巾包著頭,一副沒臉見人的模樣,那三個男人卻跟吃了神仙果一樣舒坦,樂滋滋的,彷彿在接受萬民朝拜似的。
劉小霞又羞又臊,恨不得找地縫鑽進去,可治保主任問,她也不得不說。
他們本來得了郭民英關照,一口咬定是文生欺負她,不要提落水的事兒。可都是普通社員,也沒有什麼別的本事,被大隊幹部一嚇唬,一個個就說實話,哪裡還敢編?
三個男人的確看著文生從河裡把劉小霞撈上來的,至於什麼壓著耍流氓,都是郭民英自己說的。
姜琳問了幾個關鍵問題,三言兩語就說清楚。
她罵劉大鵬夫妻倆:“你們覺得別人都是傻子嗎?你只聽到你閨女沒穿褲子,你沒看到她要淹死?是不是對你來說,閨女要是換不到錢,還不如淹死?”
劉大鵬羞愧得無地自容,不是覺得自己錯了,而是被人當眾這樣責問,就和那些被人斗的一樣,丟人!
劉小霞娘忍不住道:“女人的清白能隨便毀嗎?以後還怎麼嫁人?”
姜琳:“是我們毀的嗎?不是你們當爹孃的毀的?”
劉大鵬夫妻倆見姜琳指責他們,立刻就漲得臉紅脖子粗,“咋的是我們,我們什麼都不知道。是你們男人撈的抱的,是他們說嘴。”
他們恨恨地瞪著那三個男人。
三個男人卻不覺得有愧,“那……我們也不是故意去看的啊,她自己不穿褲子……”不看白不看啊,比起那些躲在廁所後面偷看女人屁股的,他們哪裡錯了?
大寶小寶手裡拿著一根手指粗的棍子,趁人不備就去抽他們的手,“小孩子都知道不看女生屁股,你們老大的人怎麼還看?臭流氓!”
三人這才把頭低下了。
磨盤村的治保主任和大隊書記也覺得丟人。
劉大鵬夫妻這一家子在他們村那是奇葩,少有的,重男輕女就算了,關鍵他們把三個閨女當豬養,吃穿能果腹蔽體就行,感覺閨女多吃一口飯,多穿一件衣服,就是浪費,心疼得要命。從劉小霞十三四歲就開始留意說親,彩禮一年比一年要的多,就想把兒子的彩禮都賺出來。
劉書記罵劉大鵬和郭民英:“你們在村裡鬧笑話也就算了,還鬧到鄰村來,全村跟著你們丟人。讓人家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們磨盤村都是你們這號人呢。”
他趕緊對姜琳和程玉蓮等人笑道:“大家可千萬別誤會,我們村絕大部分都是好的,和咱們一樣,被人救了就感激,被人欺負就生氣。絕對不會這樣的!”
姜琳:“那我倒是奇怪,明明是救人,為什麼要來說我們欺負你們?這要是真被扣上流氓罪,那我們文生不是要倒黴了?”
如果家裡沒點本事,明明救人,卻被訛上耍流氓,萬一真的被槍斃,那算誰的?
不給他們點教訓,他們還以為訛人沒錯呢。
劉小霞娘扭頭看郭民英,“都是你出餿主意。”
郭民英一下子炸了,“怎麼是我?不是你們怕閨女被人摸了看了丟人,讓我幫忙出主意的?我說要點錢就行,你們覺得還是結親好。”
他們自己又起了內訌。
姜琳:“都閉嘴吧。要麼去公安局報案,要麼就賠償。”
“賠,賠啥?”劉大鵬急了,他們閨女被佔便宜,不給他們錢怎麼還讓他們賠?
程如海大聲道:“當然是賠錢!你們想訛錢,就賠錢!”他終於跟著揚眉吐氣一把。
程玉蓮看了他一眼,“你說了句實話,這話不假,你們想訛多少,就賠多少!不冤枉你們,也不用你們給救命錢。”
郭民英:“我們可沒想訛錢,我們是想結親的。你們男人佔我們閨女便宜,結親不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