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長安道:“不用緊張。”
段長安一路興奮得很,“程哥,我不緊張。你見岳父岳母別緊張啊。”他笑著給姜琳幾個擺手再見。
等戴國華他們開著車走了,程如山把已經困得睜不開眼的大寶小寶扛起來,文生揹著提包和行李,閆潤芝扶著程蘊之。
姜琳正轉圈觀察環境,刺激記憶呢。
程如山:“媳婦兒,先帶我們去解放路,咱們去住招待所。”
姜琳剛想說我哪裡知道招待所在哪裡,隨即意識到自己是土生土長的省城人啊。其實他們家以前也是農村的,只不過她爸媽後來帶著孩子進城工作,她是在城裡出生的。她繼承的原主記憶多半是一些印象深刻的事兒,可有可無的基本記不住,至於這種環境,如果沒有記憶深刻的事兒發生,那也記不住。
她笑道:“別看我是省城人,其實我都沒怎麼逛過省城。”
這麼說,沒問題吧,嘿嘿。
程如山看了她一眼,示意跟他走。
閆潤芝扶著程蘊之,“還真是這樣,就說我這輩子要不是人家拉著我去農場,我怕是家門都沒出過呢。”
文生對四周很好奇,路旁有整整齊齊的房子,全是磚瓦的。遠處還有一些比其他房子高一兩層的,有些還是尖尖的屋頂,看起來很氣派。馬路寬闊平整,很多騎腳踏車的人來來往往,甚至還有騎三個輪子的。一陣喇叭嘟嘟聲傳來,循聲望去,居然是一輛白藍相間的大汽車。這汽車和他們鄉下見的卡車、拖拉機可不一樣,而是長長的鐵皮盒子,前面有門讓人上去下來的。
“孃的家好大啊。”他嘆道。
姜琳:“這是省城,不是孃的家。孃的家和你們的在一起呀。”
這話無意中表明瞭她內心的立場,自己說的時候沒注意,聽的人卻很開心。
他們也不知道能坐什麼公共汽車,也沒有馬車牛車的可以搭車,便只能步行,中途還問了兩次路。
天黑下來的時候還沒到,路旁高高的電線杆上亮起了路燈。
這時候的光源並不是特別亮,還是老式兒的路燈,一個圓形斗笠燈罩,下面一個燈泡,散發著黃黃的光芒。
文生看得非常驚奇,忍不住喊起來,“快看!”
不怕風吹不怕雨淋的燈,放在路上給所有人照明,鄉下這會兒是沒的,怎麼看都新奇。
閆潤芝也看得新鮮,跟程蘊之嘀嘀咕咕的,覺得哪哪都好玩兒。
姜琳就給他們講這個是什麼,那個是什麼。
“寶兒娘,這燈是咋亮的?”
姜琳:“電燈啊,縣城就有。咱們大隊的大喇叭,就是用發電機的。你看那些電線杆和電線………”她指了指路邊牆上面架在電線杆之間一束束的電線。
“真是了不得啊,大城市就是好。咱們擱家裡,有個煤油燈點就不錯的。”閆潤芝充滿了嚮往。
姜琳笑道:“娘你喜歡大城市啊,那以後咱們也爭取進城唄。”
據她所知,鄉下很多這個年紀的老人,安土重遷,是輕易不會挪窩的,哪怕別人說城裡再好,他們也不稀罕,更喜歡自家茅草房、雞雞鴨鴨、自留地。其實未必是捨不得東西,而是害怕改變,留在鄉下,怎麼說周圍都是自己熟悉的能掌控的,去了陌生的地方,誰知道活成什麼樣兒,說不定還不如在家呢。
閆潤芝竟然喜歡去大城市,姜琳覺得很好,這樣以後進城也沒太大的糾結。
一路上她和閆潤芝、文生說說笑笑,程如山和程蘊之基本就聽他們說。
終於到了軍區在解放路的招待所,專門服務本單位的職工、家屬,所以價格優惠。程如山拿了自己的工作證去要房間,招待所工作人員態度都很和氣,出示工作證、交錢、拿鑰匙,一個房間還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