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菓不再猶豫,玉石手鍊興奮地與她的能量相呼應,閃爍的紅光之間,看似薄如蟬翼的紅光線纏上水怪們的脖頸,卻在頃刻間將它們全部絞殺。
扯斷的紅光線掉落在地上,隨之升起的是紅色霧靄,很快就衝破了頭頂的洞壁。
天邊的景象露了出來,一輪暗日懸掛在天邊,慘淡的日光無法照亮這片黑暗的世界。
地洞中悄無聲息。
房悠和謝意都十分震驚,這種震驚超越了敬佩,讓他們有些恐懼。
遊戲並沒有禁止玩家相互廝殺,就憑藉奉依寒現在的能力,解決他們簡直是分分鐘的事情。
鐵鏈拖地的聲音再次響起,謝意嚇得跳了起來,頭也不回的跑向奉依寒,將剛才對她的顧慮拋在了腦後。
聲音正是從謝意躲的那個洞裡傳出來的。
看來這一切還沒有結束。
察覺到鐵鏈聲出了石洞,她回頭看去,竟然是黯淡的白衣花菓。
她看著奉依寒,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
鐵鏈困住了她,無法讓她重獲自由。她最大的限度是走到現在這個位置,再往前多一毫米,她都無法做到。
白衣花菓是來看紅衣花菓的,她來看看自己年輕時的憤怒,也算是放下了白衣花菓心中的一根針。
在與白衣花菓對視的一瞬間,一直被紅衣花菓控制的奉依寒突然奪回了大腦的使用權,在這短短的幾秒內,她突然想起了之前的線索。
【君子手中血,鐵鏈暗日松】
這個君子指的是誰?若是指男性,那在場只有謝意符合標準。
難道要割破謝意的手指?他願意嗎?
沒等她思考,鐵鏈似乎察覺到了不安,快速牽扯著白衣花菓往石洞深處去。
白衣花菓要回去了,她只能在這暗無天日的洞中日復一日。
奉依寒心頭一跳,來不及考慮那麼多了,當機立斷的用刀刃劃破了自己的指尖,飛奔上前。
在鐵鏈往後回縮的一瞬間,鮮血自動被它吸入。
白衣花菓怔怔的看著奉依寒,她依舊甜美,卻很虛弱。
鐵鏈鬆開了白衣花菓,消失在黑暗深處。
這一刻,奉依寒想了很多。
她曾經以為,白衣花菓是花菓離開後才產生的,她似乎擺脫了俗世的束縛,輕鬆地做著真正的自己。
可她與白衣花菓對視的一瞬間,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那個小小的花菓。
一個肉肉的小女孩,左手抱著小木偶,右手牽著奶媽的手,咿咿呀呀的學著戲班子唱戲的聲音。
戲還沒唱完,她先摔了一跤,在場的人們都忍不住哈哈大笑。奶媽連忙將她扶起,仔細的整理著她身上的衣服,細聲詢問她有沒有摔疼。
幻影漸漸遠去,奉依寒這才知道,白衣花菓代表著花菓的幼時。
如這世間獨一無二的瑰寶,被所有人捧在手心裡,那樣的日子無憂無慮,細細回想起來,連角落裡都充滿著甜蜜。
可是幼時早已遠去,在她的記憶中,那裡已然成了灰白的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