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一年時間,這四個傢伙看起來竟然差不多高了,冬美的寵物八狸也不知道從哪裡冒了出來,緊緊跟在後面。
她們走了,北原秀次這時聽到了敲門聲,連忙過去開啟門一看,發現是附近交番的制服警察和商業街自治委員會的人來了——他們不是一起來的,社群警察在步行巡邏時剛巧遇到了,而自治委員會的人是發現了純味屋有自動火警報警來核實。
北原秀次連忙感謝了一番,表示只是廚房發生的一點小小的意外觸動了住宅部分的煙霧感應器,害各位跑了一趟真是不好意思。來的人也沒有深究,只是提醒了一下注意日常用火安全後就又都走了,而北原秀次這才回到了廚房仔細檢視情況。
他轉了一圈,發現好像是有人想烤牛肉卻把牛肉烤著火了,但除了烤架給燒得烏漆麻黑,別的倒不是太要緊,接著他又瞧了瞧廚房沒被波及到地方,發現調味瓶東倒西歪,菜板上是切得亂七八糟的食材,水龍頭也沒擰緊,還淅瀝淅瀝流著水線,地上更是白撲撲一片——這裡有點像是日本神話傳說中狸貓妖怪剛搗完蛋的地方。
他看得直皺眉頭,又發現灶上還有兩口鍋,不由過去掀開了蓋子想瞧瞧是什麼,但一掀蓋子,馬上一陣熱氣噴湧而出,差點把他這種久經殺場的強者都燻倒了。
他忍不住退了一大步,這什麼鬼東西?超級殺人黑暗料理?
他扯過了一條毛巾用一隻手在口鼻上纏了纏,然後取了一把長柄大勺子隔遠了攪了攪,發現味兒更濃了。不是說臭,應該是腥、羶、植物腐爛等味道經過了仔細調味後形成的嗅覺二重殺效果,是很難形容的一種味道。
簡單來說,感覺像是把三年老鹹魚、黃鼠狼和臭鼬一鍋燉了!
他扒拉了兩下,完全看不出原本是些什麼玩意兒,不由有點走神了——小蘿蔔頭不會走上了犯罪道路,趁自己去關西參加甲子園比賽時殺了一個人,結果為了毀屍滅跡一直在偷偷處理,但自己回來的太早她沒處理完,這是最後剩下的一部分?
不怪他這麼想,實在是這料理真不像人間能有的東西,非常容易讓人聯想到一些恐怖片,比如人肉叉燒包、人頭內臟湯以及犯罪後毀滅dna證據的熱處理現場。
不過他走神了片刻就收回了腦海中的雜念,殺人那種事明顯不可能,冬美是個嘴硬心軟的蘿蔔頭,視家族名譽如生命,不可能做違法的事,不過他感覺呼吸有點不暢了,趕緊把蓋子又蓋上,再看了看手裡的長柄大勺子,毫不猶豫就扔進了垃圾桶——完了,這鍋、勺之類的都不能要了,完全無法允許自己再使用這些廚具。
他也沒收拾廚房,雖然看著鬧心無比,但現在也不知道小蘿蔔頭情況怎麼樣了,還是先去看看她的情況如何再說。他趕去了公共活動室,發現冬美已經洗過臉了,正跪坐在那裡縮成了小小一團,吧嗒吧嗒掉著眼淚。
他連忙關心地問道:“有受傷嗎?要不要緊?”
冬美完全失去了平時的精神頭,低著頭跪坐在那裡一句話也不說,和等著被斬首一樣,只是偶爾用手背抹一下眼淚——料理沒做出來,還把廚房燒了,沒臉見人了,好想死。
北原秀次連問了她幾聲她都沒答話,春菜輕輕趴到了他的耳邊解釋道:“歐尼桑,大姐想給你煮湯做點料理,可能是家裡的廚具她用不太習慣,沒控制好火候,就把廚房燒了……”
北原秀次怔了片刻,心中一軟,連忙對冬美柔聲說道:“廚房不要緊,只要收拾一下就行了,不用自責。”
冬美還是低頭不說話,北原秀次連勸了幾聲她就是不吭聲,又不明白了,再次看向春菜。春菜只能再次附耳給他解釋道:“大姐對家裡的調味料也不熟,她好像喝了一點山根精油。”
“喝了一點是……多少?”北原秀次這次換髮呆了,那東西只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