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沒想到你能勝過二女,除了是個女孩,我一直以為她是我這一生中最完美的成果,沒想到……”
他說到最後又有些迷茫了,緩緩搖頭,北原秀次本能就謙虛道:“其實雪裡小姐的實力勝過我許多的。福澤先生,她只是一時不慎才略處了下風,如果再比試我不一定是令愛的對手,您言之過重了。”
福澤直隆依舊輕輕搖頭,“不,北原君,我詳細問過你和二女交手的情況,雖然她說得有些顛三倒四,但能聽出來北原君是有實力的,我之所以這麼說……北原君知道二女練習劍術多久了嗎?”
“這……不太清楚。”
“十一年零兩個月,自從我發現了她的天賦後,我細心教導了她十一年零兩個月了,而北原君只憑著幾本書自學便勝過了她——自學怕是從少年時代才開始的吧?有沒有超過三年?”
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輕輕搖了搖頭——不算說謊,他其實練到現在才一個多月的時間,真沒超過三年,雖然也吃了些苦頭狠心練了練,但真只是借了外掛的巧。
只是這涉及到他活命的最大隱秘,實在沒辦法向外人實話實說,只能臉上滿是抱歉。
福澤直隆默默望著他,眼中神色複雜,最後輕聲道:“不到三年的自學比得上我十多年的教導,有才能真是令人羨慕啊!”說出了這句話,他的身上的落寞氣更加濃郁了,臉色臘黃中透著青灰色,像是突然老了好幾歲,好久之後才又緩緩說道:“我是個沒有才能的人,也就是個無能的人,這輩子一事無成,真的很羨慕北原君這樣有才能的人,讓北原君見笑了。”
他說著話又摸起酒壺想倒酒,但北原秀次一伸手按住了酒壺,輕聲道:“福澤先生,抱歉,請不要再喝了。”
這福澤直隆看起來好喝兩口,但也不知道天生酒量不行還是現在身體太過虛弱,又或者剛才已經喝了不少,這連啤酒都不如的濁酒感覺竟然有些喝醉了——他說自己沒才能,那至少從酒鬼方面來說,確實沒才能。
福澤直隆性子不錯,或許是人生中多次重大的失敗讓他已經沒有了銳氣可言,想喝酒被北原秀次這少年人攔住了也沒發火,更沒有藉機撒酒瘋,而是嘆了口氣,任由北原秀次把酒壺挪到了一邊。
他沉默了一會兒,轉身從身後的書架上摸出了一個白色的信封遞給了北原秀次,輕聲道:“這些頹廢話兒就不說了,不適合北原君這種正當勇往直前的少年人聽,咱們說正事……北原君是來辭行的吧?這是之前說好的僱主推薦書,還有一點離職金,並不多,請不要推辭。”
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雙手接過,低頭道:“多謝了,福澤先生。”和聰明人交往就是省時省力,要不是女兒太混球,其實在這兒工作真是挺愉快的。
“再次代我女兒向你道歉,北原君。”福澤直隆改成了正座,深深低頭。
北原秀次連忙還禮,低頭道:“您太客氣了,客氣的都有些讓我困擾了,福澤先生請千萬不要如此。”
他也是吃軟不吃硬的性子,別人敬他三尺,他便還人一丈,冬美的家長把姿態放得這麼低,他肚裡的怨氣直接消了大半。
福澤直隆畢竟年紀大,有這樣的姿態已經很難得了,自行抬起了頭,遺憾道:“我本來希望北原君能和我女兒成為朋友的,大女脾氣不好,自小就沒有朋友,仇家倒是記了三十幾頁紙。北原君年紀和她相當,卻比她成熟穩重幾十倍,各方面實力也都勝過她……抱歉,這是我做為父親的一點小小私心,原本希望北原君能磨一磨她的性子,讓她知道些好歹,相處久了也許能發現她身上的優點,能讓她也有同齡人的友誼,但……真是太可惜了。”
北原秀次欠了欠身,低聲道:“辜負了福澤先生的期望,很抱歉。”他真沒從小蘿蔔頭身上發現半點優點,感覺她就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