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抱著小蘿蔔頭又重新逃回了山洞中,而且儘量往深處逃去。
山體滑坡就像是大山剝了一層外皮一樣,對主體損害並不嚴重,與其賭一賭能不能帶著小蘿蔔頭在垂直或是水平方向跑贏越來越快的滑坡層,不如老實點回來躲著待援好。
他跑進了洞不遠,滑坡層就以勢不可擋之勢轟然砸在了洞前平臺上,接著裹挾著鳥居繼續向著山腳滾滾而下——整個山洞劇烈顫抖,洞口湧進來的泥土碎石橫飛,尖銳的風聲連成一片,北原秀次猛然撲倒,將冬美小小的身子牢牢護在身下。
巨大的撞擊聲、折斷聲和碎石呼嘯聲很快便消失了,但震動連綿不絕,足足持續了五六分鐘,冬美抱成小小一團,將腦袋縮在北原秀次胸口,但出奇的沒感覺到害怕。
待到略微平靜下來,北原秀次抖了抖身上的灰塵、泥土和碎石,感覺自己背後略疼但並無大礙,連忙低頭問道:“你有沒有事?”
黑暗中冬美悶悶道:“我沒事!”
“剛才傷的腿呢?”
“只是拉傷了,也不太要緊。”
“那你在這兒稍坐一下,我去洞口看看。”北原秀次微微放了點心,著說話就要起身,而冬美下意識緊緊攥住了他的衣服,但很快又緩緩鬆了手——被這傢伙保護的感覺竟然不壞。
北原秀次只當她在害怕,柔聲道:“別擔心,我馬上回來,我不會丟下你不管的。”
冬美小聲道:“我知道,你去吧!”
北原秀次輕拍了拍她,然後便掏出手機照亮,向著洞口摸去,心中存了萬一的希望——說不定洞頂露著條縫呢!
可惜走了幾步便看到泥石蔓延進了洞裡很長一段,硬生生造出了個斜坡,而洞口更是堵的絲毫不見光亮。他不死心順坡爬到洞口上端掏了一會兒,但越掏泥石進來的越多,最後直接罷手了——這三掏兩掏的,把自己活埋了就搞笑了。
他又倒了回去,冬美聽到聲音帶著些期盼問道:“能出去嗎?”
北原秀次無奈笑道:“暫時好像……不行。”
冬美沉默了,而北原秀次把她抱了起來,向著洞內走去,很快到了神社所在。這裡還有光亮,那兩盞油燈是被釘死在地面上的,地震加山體滑坡竟然也沒倒,只是新年剛添的燈油灑出來很多。
藉著光亮北原秀次四處觀察了一下,把風衣脫了先墊在冰冷的地上——洞裡溼氣很重,地面還有霜面薄冰——他好好把冬美先放在上面,然後取出了酒瓶酒杯,隨後便直接動手開始拆那個微型神社。
冬美訝然看著他的動作,驚問道:“你要幹什麼?”
北原秀次埋頭忙活,嘴裡笑道:“現在咱們生不起病,不能長期坐臥在地上,我要搭個木架子出來。”
事急從權,死人當然要給活人讓路,這裡只有這個微型神社是木頭做的,也就只能拆它了。
他不信這些神神鬼鬼的東西,但冬美是有些信的,剛要勸他兩句就見他已經把神社推倒了,甚至已經把神社的殿頂也踹了下來,忍了忍便閉了嘴。
才坐了這一小會兒,屁股下面還墊著衣服,但她還是覺得一股寒氣把小pp開始凍木了,那要是坐上一天兩天的,搞不好五臟六腑都能結冰,所以……還是搭個木架子吧!
北原秀次的動手能力很強,三下五除二就把神社拆了個七零八碎,然後以神社底架為基礎,硬生生在洞內一角搭出了個大型貨架一樣的玩意兒,直接把冬美搬到了二層上——木頭雖然也是微溼冰冷,但怎麼也比坐在或溼或冰的岩石上強。
溫度是一樣不假,但石頭導熱比木頭快,而現在一點點熱量也是寶貴的,不允許浪費。
等一切忙活完了,北原秀次把這洞裡僅有的“食物和飲水”,也就是那瓶酒也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