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原秀次確實說的是實話,他就是這麼想的——他就當是受朋友所託保護朋友的安全,至於算不算是“幫兇”,只能說要算也沒辦法。
人生有很多兩難事的,現在他是可以勸鈴木乃希別下毒手,感覺這樣三觀比較正,符合普遍的道德觀,但回頭這丫頭給人弄死了,他負不了那個責。而且,他就算因為道德倫理等原因勸說鈴木乃希放棄爭奪家產,但那邊會放過鈴木乃希嗎?
鈴木乃希出生成為了鈴木梨衣,就已經註定她前路坎坷,其實她也僅就是在努力求活而已。
而對於他來說,他可以接受鈴木乃希病死,卻有點接受不了她被人悄無聲息的像小狗一樣宰掉——做為朋友來說,他只能盡他所能相助一臂之力,對於朋友的先下手為強,算是贊同一半吧!
鈴木乃希謹慎的觀察了一會兒北原秀次的表情,對他的話仍然半信半疑。
她倒不是想為自己搶家產下毒手找個正義的理由,生在這種家庭,她壓根兒沒準備當個好人,而外人的看法對她這種特立獨行的人來說更是不值一文,只是怕北原秀次以後更加嫌棄她了——她現在也說不清對北原秀次是種什麼感情了,她也不太懂怎麼去喜歡別人,但特別想和北原秀次待在一起。
吃他做的飯,對他撒嬌,對他耍無賴,對他撒謊開玩笑,和他一起做某件事……不知道這算不算喜歡,但特別想霸佔他,讓他一直在身邊,讓他可以像寵冬美那樣寵著她。
要是能對她言聽計從那就更好了,甚至她可以選擇讓一步,容忍冬美和雪裡的存在,反正雪裡只是好吃貪玩,本性善良毫無威脅,而冬美完全是個傻瓜苦力型的,根本不用放在眼裡。
出色的男人嘛,有幾個情人是正常的,只要品性良好,別惦記著弄死她霸佔家產就行,哪怕像她父親那樣好色一點也沒關係——其實她不怎麼討厭她父親,或者說從小就沒什麼感情,哪怕她父親以公謀私,想在財團內給他的私生子女分潤一些好處,就算過份一點她也多半也會裝沒看到,但有人惦記著弄死她卻不管,那她完全就接受不了了。
她小心觀察了一會兒,完全判斷不出北原秀次心裡怎麼想的,只能順著北原秀次的話換了個話題,不再提糟心事:“其實神社想怎麼做,咱們完全不用關心。他們受了這麼多年的供養,原本就應該出力幹髒活,而且這也是為了他們自己。所以,無論他們想怎麼做,咱們不知情更好,萬一出了什麼事,咱們也能少點麻煩。”
頓了頓,她又補充道:“不過我能猜到一點他們怎麼打算的。”
北原秀次對這種事倒是挺好奇的,他以前生活普通,這種家族內鬥完全沒見過,感覺開開眼界也不錯。斟酌了一番言辭,耐心詢問道:“那他們打算怎麼做?如果方便的話……我想知道,不方便的話也沒關係。”
“沒什麼不方便的,我也是猜的,沒辦法證明!”鈴木乃希很配合,一邊挽著他往前走,一邊笑吟吟解釋道:
“其實說起來很簡單,人類社會中的大人物其實更離不開小人物,特別是當久了之後。他們需要無數小人物默默無語的替他們付出,操勞雜務,而神社可以影響到很多這樣的小人物——我父親需要司機、秘書人員、清潔工、廚師、僕人等一大群人伺候,而同樣的,這些人也可以很方便的接觸到我父親,瞭解他的日程安排、生活習慣,甚至能決定他吃什麼,用什麼車,住在哪裡。”
“要是從這樣一個條件來看,可以動腦筋的地方就多了。比如,我父親肯定不可能親自去購買一切生活用品,就算他在這方面很小心,指派了專人負責,那個人也不可能親自採買一切東西,事情終歸還是由最底層的小人物來操辦,那麼神社就可以透過種種辦法,影響這些小人物的採購行為——多年的恩義在,拜託某個人照顧某處的生意,這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