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怨?”丹羽頗有些興趣的看了北原秀次一眼,笑問道:“該不會是那個把你打發去碎紙間的蠢貨吧?”
北原秀次坦然笑道:“就是那傢伙。”
“因為什麼事?”以前丹羽是不關心這種屁事的,但現在倒有了興趣。
“不清楚。”北原秀次仍然莫名其妙中。
丹羽沉吟了片刻,輕笑道:“大石尾一郎時任營業課的課長,就算沒有違規違法,至少一個翫忽職守的責任逃不掉。對此你怎麼看,北原君?”
北原秀次幫了她大忙,她考慮了一下也沒什麼可以回報一個高校實習生的,立刻表態可以回頭削大石尾一郎給北原秀次出氣。
對她來說很簡單的小事兒,別說大石尾一郎本來就八成脫不了干係,就是沒有也不妨礙她事後找個小小罪名打那傢伙幾棍子——她本來就負責敲打銀行,翫忽職守這種可放過可不放過的事兒,就全看她心情如何了,真的很輕鬆,而大石尾一郎挨完了棍子也是白挨,就和他折騰北原秀次,北原秀次一時拿他沒辦法一個性質。
北原秀次也很痛快,直接笑道:“您說的對,丹羽專員。”
大石尾一郎莫名其妙噁心他,他也不想客氣,有機會也不想裝聖人,玩什麼公事公辦或是一笑泯恩仇,直接報仇不隔夜,至少也得給那傢伙添點堵——讓你丫莫名其妙坑我,不用等十年後了,我現在就把仇給報了!
丹羽算是在隱隱還人情,北原秀次表示收到了,氣氛一時更為融洽,兩個人馬上又開始詳細商量細節,研究了一會兒怎麼完整的把這夥人挖出來,怎麼判明誰才是真正的幕後黑手,是三澤宏康還是另有他人,同時還要想辦法弄到一兩件決定性的證據讓丹羽把功勞撈足了。
只是這有點難,現在像是抓明石有信、那兩個放貸員回來不難,但難在怎麼讓他們把以前的事兒都交待了,畢竟以前的貸款大多都還了,帳目平的很好,真要細摳勞心費力還不一定管用。
而且現在只是兩家工廠有挪用低息貸款的嫌疑,就算把倉庫立刻封了,對方萬一還有什麼後手,比如原材料工廠極有可能也是同黨,以一時沒發貨為名胡亂搪塞了過去,或是對方直接玩棄卒保帥,最多也就抓這幾個小卒子這次違規了——這幾個小卒子也不傻,把所有事都抖出來搞不好要坐牢,那還不如死硬到底,選擇進銀行黑名單或是丟工作呢!
更何況這三個人知道多少還是個問題,要是咬不出對方頭目反而打草驚了蛇,那不是白忙一場嗎?
對方大頭目明顯心思細密,銀行專家,各方面環節都考慮的盡善盡美,蒙了四年了都沒人發現珠絲馬跡,絕對不可小視,很難說對方準備了什麼脫身手段——直接跑出國了呢?
最後的最後,就算勞師動眾把這夥人全揪出來了,那丹羽的功勞還能剩幾分?能讓丹羽立大功當然是最好,這勞師動眾只能是完全沒辦法時的最終選擇。
丹羽在那裡皺眉沉思,而北原秀次也低頭想了一會兒,心中一動,問道:“能不能釣魚執法呢?”
“什麼意思?”
“不方便逼對方說的話,能不能設個套子,讓對方主動對咱們說?”
丹羽眼睛一亮,馬上反應過來:“你是說找人偽裝申請貸款,找到那些人頭上,看看會不會被拉入夥?”
“是的,對方要拉人入夥,肯定要多少透露點什麼吧?現在的問題是對方組織嚴密,採購出售等方方面面單據都嚴絲合縫,還有大量現金交易,想追查資金流動都不好辦,而咱們只有兩個人,所以與其咱們找他們,不如讓他們主動找咱們。”
丹羽摸出了煙,但沒敢抽,怕頭上噴下水來,但也不想去吸菸區,只是在那裡凝眉細思——操作難度很大,但值得嘗試,失敗了也關係,只要別暴露了真實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