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裡少見的也默默點頭,一副深受其害的樣兒,片刻後用力拍了他肩膀一下,嘆息道:“雖然我不知道你們為什麼打起來了,但我能猜得出來是為了我吧?你們因為我要加入社團的事起了爭執,我姐姐那個人不講理非逼我去幹些無聊事,你又想幫我,最後就打起來了,八成還是我姐姐先動的手。唉,這人情我記下了,下次你要和人打架,除了我姐啊,下次你要和別人打架的話記得叫我一聲,我一定為你兩肋插刀,至死不渝。”
說完她又拍了北原秀次肩頭兩下,嘆息著搖著頭拖刀上樓洗澡去了,一臉憂愁,滿是兩難。
北原秀次看著她上樓渾身無力,連再見都沒說——你為什麼能自我感覺這麼良好?為什麼啊!到底是為什麼啊!並不是在為了你打架啊!
北原秀次無語地目送她離開,拼命揉著肩膀——給這怪物拍得半身都麻痺了,這怪力女!又想著走前要不要送她本成語詞典當禮物——聽她說話腦仁疼,也好害怕。
她真懂兩肋插刀是什麼意思嗎?可別理解成插自己這個“朋友”兩刀,那可就真悲劇了。
他原地呆了片刻後走到了福澤直隆的書房門前,很有禮貌的輕輕敲了敲門,只聽到門內傳來福澤直隆溫和的聲音,“請進,北原君。”
北原秀次微微詫異,推開門進去了,卻見福澤直隆正斜臥在榻榻米上喝酒,身前案几上是一碟鹽水煮豆子,看樣子是下酒菜,相當之寒酸。
“是有客人來了嗎?”福澤直隆有些費勁的起身,隨口問道。
北原秀次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外面好像下起雨了,今天大概不會有客人來了。”
福澤直隆聽了他的話,順勢改成了盤腿,指了指案几另一面,溫聲笑道:“那就是找我有事了。請坐,北原君。”
“多謝!”北原秀次坐到了案几對面,而福澤直隆拿起酒壺給他倒酒,又笑道:“喝一杯吧,琉璃酒,放在現在也算難得了。唉,一直想和你聊聊天卻沒時間,現在剛好,估計再不聊就沒機會了。”
北原秀次遲疑了一下剛要推辭,福澤直隆彷彿知道他在想什麼,已經提前說道:“這是濁酒,放在法律意義上算不算酒還要兩說,沒什麼度數的,喝一杯就當飲料吧,省著我再挪這老胳膊老腿幫你泡茶。”
畢竟也快是前老闆了,北原秀次也沒再拒絕,輕扶著黑陶扁平的酒碗看著淡綠色的酒水慢慢注滿,客氣道:“那就喝一杯,多謝了,福澤先生。”
“是我該謝你,一直忍讓沒和我女兒多計較。”
北原秀次微微有些不好意思,就算是小蘿蔔頭先動的手,但他畢竟也沒客氣,直接把小蘿蔔頭打得和馬戲團小丑一樣——就算佔理,但對方老爹這麼客氣,總覺得自己也是失了三分男人的氣度。
不過他也不想道歉,那是小蘿蔔頭自找的,只是換了個輕鬆的話題,好奇詢問道:“對了,福澤先生剛才怎麼知道是我?”
隔著門不太可能會聽到腳步聲吧……
福澤直隆抬頭望了他一眼,映著燈光,臘黃臘黃的臉依舊看著極不健康,但眼中卻閃過了一道細細劍光。
北原秀次只聽他輕聲說道:“因為我是一名劍士啊,北原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