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伸手推拒客套一番,那五十多歲的山根師範已經一步進了門,隨口道:“都不是外人,不用這麼客氣。”
接著他環顧了一下室內,有些傷感地說道:“好多年沒來了,當年那麼好的道場,現在成了這鬼樣子了嗎?”
福澤直隆道場開不下去,把道場改居酒屋了,現在除了地板沒換,別的都換了,他看了很傷感——當年福澤家剛搬到名古屋開道場,這道場他也是參與過建設的。
冬美有些慚愧,低聲道:“我父親……”
“好了,不用解釋了,情況我瞭解,當年你父親就是個沒出息的傢伙,他有今天我也不意外。”山根隨口就打斷了冬美的話,估計心裡頗有怨氣,而北原秀次挑了挑眉,心中有些不爽,雪裡原本樂呵呵的表情也消失了,換成了委屈,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
春菜表情倒沒什麼變化,主要是她本來就沒表情,一雙眼兒依舊如深潭一般不見波動,而夏織夏紗還是一臉笑嘻嘻,不過目光明顯開始下移了,估計起了歹心。
冬美小拳頭緊握握了,但忍了忍,還是伸手把兩名客人往裡請——要不是這是正式拜訪的客人,相信她已經狗臉翻了,指揮妹妹們一擁而上,將這兩人立刻打出門去。
她很注重家族名聲,就算心裡不爽也只能忍了。
她選擇了在福澤直隆的書房待客,請這兩位坐下了,又指揮春菜上了茶,夏織夏紗年紀太小上不了檯面,跪坐到了書房一側,秋太郎更小,連面都沒露,被放在公共活動室由鈴木和陽子看著,北原秀次倒是坐到了主人席上,雪裡跪坐在他身後。
那位山根師範沒有做自我介紹的意思,似乎感覺福澤家的人都應該認識他,仔細看了北原秀次兩眼,微微頷首後一指身邊的金絲眼鏡:“這是我侄子山根茂吉,他有事找你,你幫他把事辦了吧!”
他說得理所當然,北原秀次倒吸了口涼氣。福澤直隆是植物人了不假,但這裡也輪不到你來發號施令吧?
福澤家鄭重接待,如對大賓,拿你當流派大前輩看待,你這是給臉不要臉?
他眼睛頓時眯了起來,倒沒直接翻臉,畢竟那不佔理,只是轉頭向那面色有點尷尬的山根茂吉笑問道:“山根先生,請問是有什麼事?”
就衝介紹人這態度,今天什麼事兒也別想成!
就算白給他十斤黃金都不要!